陆江远虽然和冒冒在院子里做运动,但也注意到了安修走到门口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光看那接电话的表情,他大概也可以猜出对方是谁,“章家那边的老爷子?”
陈安修随手将手机塞到外套口袋里,人也从台阶上下来,“恩,说是想让我和冒冒过去住两天。
陆江远直直腰,又把出了一头汗的冒冒抱过来,给他擦擦汗,“既然老爷子都开口了,你们就过去吧,你很快也要回绿岛了,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他们是长辈,该尊重的时候还是要尊重。”
“放心了,爸爸,我把他当菩萨供着。”
陆江远闻言笑了笑,他对这儿子还是比较放心的,其实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也知道这位老人不是那种会刻意拿捏小辈的,之前在章园会有那番安排,定有自己的考量和分寸,但理解并不代表赞同,为人父母的,没有哪个会看到眼睁睁看到自己孩子受到不公正对待而无动于衷。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绿岛?”
陈安修估摸了一下说,“下周吧,具体时间的话,我去老爷子那边看看情况再定,不过快年底了,家里也是很多事。”
陆江远知道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即便心里再喜欢,也不好多挽留,就点点头说,“那你走之前,给我来个电话,我准备些东西,你给你姥姥姥爷还有你爸妈带着。”
陈安修也没多想,顺口就说,“就给我姥姥姥爷就行,我爸妈什么都有,不用准备了。每次我爸爸都说让你破费,他也没什么东西给你。”
这不经意间的亲疏差别,陈安修自己没发觉,不代表陆江远听不出来,但这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强求出来的,“回去和你爸爸说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这又不是开门做生意,还要计较赚了多少,赔了多少。等我有时间去绿岛,让他请我喝酒。”
陈安修原地活动了两下腿脚,笑嘻嘻地说,“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们倒酒,给我爸爸倒一满杯,给你倒三分之一杯、不,四分之一杯,这样你就能坚持十分钟了。”
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嘲笑自己的父亲,陆江远揉揉手腕,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
就在这里住了不到十天,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带来的东西略微一归拢装箱就可以走了,章时年晚上还是来的这边,第二天早饭后,他们一家才一起离开的。陆江远抱着冒冒一路将人送到门口,冒冒这段时间和爷爷相处时间多了,这个爷爷又陪他玩,又给他买东西,他就有点依恋,知道要走,抱着爷爷的脖子不放手,陆江远问他,“冒冒以后还来吗?”
“恩。”答应地没有一点犹豫。
就这么一声,陆江远就很满足,亲亲他的脸,弯腰将人放到后车座上,又亲了一下说,“那等明年暖和了,冒冒再和爸爸哥哥一起来爷爷这里玩。”
陈安修也知道这一走,短时间内也没机会再见面了,“爸爸,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些事上也不要太着急了。”
陆江远拍拍他的肩膀,笑说,“你现在也会给我讲道理了,行,我记下了,你们快上车吧。再不走,冒冒都在里面坐不住了。”
陈安修一看可不是,坐进去还没两分钟,已经在宝宝椅上扭来扭去想爬出来了,他钻进车里将人压住,又朝外面的人挥挥手,“那我们先走了,爸爸。”
陆江远也朝他摆摆手,至于章时年,两人之间一向没什么话可说,简单地道个别就可以了。
今天是周末,路上车辆多,他们的车子颇费了些时间才到达此行的目的地。车子从胡同东边开进去,离着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章时年指给他看,陈安修探出头去打量了两眼,并不显眼的一处院子,灰色的瓦,朱红色的大门,要硬说与周围的四合院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院子看着大点,院墙高点,其他的就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了。
门口有人守着,不过他们进去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外院里停着三四辆车,章时年也找个位置将车停下后,有工人过来拎了行李,章时年抱着冒冒走在前面,陈安修没事,就一路走一路瞧,不过一直进到里面的正院也没见什么奢华的东西,较之章园的精致,这里实在简朴太多,偏小的前院不说,就是偌大的正院,除了栽种些树木外,再就是开了两个大花圃,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进门后理当先去和两位老人打个招呼的,但许默成说今天有客人来访,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在客厅里,陈安修也就没过去打扰,直接跟着章时年进了房间,他们这次的房间是正房靠东的位置,又宽敞又明亮,推开窗子还能看到院子里一棵正挂花苞的红梅花。
少了先前章园的热闹和繁杂,这小四合院里人员很简单,尽管还有老爷子那把剑悬时刻在头顶上,陈安修的神经还是在日复一日地散漫时光中松弛一些,每日陪着老太太看看书读读报纸说说话,偶尔的下厨做两道菜给老人尝尝味道,极偶尔的时候,老爷子会加入讨论。他不怎么谈政治经济问题,他喜欢篮球和足球,对音乐和园艺也有极大的兴趣。陈安修别的可以不行,但说起打球,他简直是半个行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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