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收了收尾,鞋是准备在室内穿的,鞋底软软的,里面厚厚的一层绒,她还用贴布在鞋头上绣了个小熊的头,熊的两只圆耳朵是竖起来的,很是精神可爱,陈妈妈帮着缝好了一只鞋口的松紧布,完了放在手里欣赏一会,“章大姐,你这手艺真是好。我就做不来这细致活。”
“我以前也不爱学这个,但家里老太太跟前规矩大,都是硬逼出来的。”
“我刚才在书架上看着放了好些老照片,那是小章他姥姥姥爷?”照片人看着还挺年轻,但看穿戴像解放前的大户人家,应该有些年代了。
章云之笑说,“那还真不是,老人留下的照片不多,我这里也没几张,你看到的应该是我大哥大嫂年轻时候的照片。”
“原来是小章他大舅,我就说眉眼之间还有点像。”
章云之剪断手上的一个线头,“这说起来,老四倒是和他二舅更像一些,可惜他们没缘分,有老四的时候,我那二哥早早就没了。”
陈妈妈知道这事的,据说人没的时候正值盛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劝慰,反倒是章云之笑了笑说,“你看说着说着怎么说到这里来了,多少年的事情了,难受的时候都过去了,话说起来,做了这么久的亲家了,你们和我大哥一家还没见过,以后时间还长,总会有机会的,我去给你拿他们的照片看看,还有些老四小时候的,他早年非要让收起来的,我都差点忘了,今天收拾东西才翻出来,安修都没见过。”
章时年不让示人的照片可想而知,两个妈妈凑在一起边翻边乐地哈哈笑,“这张额头上还点了红点,看着更像个小姑娘了。”
“哦,这张。”章云之接过来仔细看看,“这张是他两岁半照的,那会还不懂事,他二哥给他点的,自己对着镜子摇头晃脑的,美地不行,一天都没让擦下来。”
陈妈妈就一直抿着嘴笑,“他小的时候也不胖啊。”
“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身体不大好,我和他爸爸没少操心。”
老爷子和陈爸爸听到说笑声也从屋里出来了,见她们在看章时年以前的照片,陈爸爸也接过来几张看看,太早的他没见过,但看十岁的,他就有点眼熟了,“小章第一次去绿岛的时候就差不多这么大。”
老爷子戴上眼镜看看说,“比这稍微大点,模样差不多了。你看看这些,老四满月那天照的,有一张竟然是陆家老三抱着他照的。当初谁能想到是现在这关系。”
陆家老三是谁,陈爸陈妈当然都知道,都接过那张照片看了看,等翻到章慎之照片的时候,章云之说是不难过了,但抚摸着照片还是沉默了一会,老爷子不想气氛太沉重,就说了句,“慎之在的时候,画画就很好,吨吨这点像他。”
章云之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是啊,我刚开始学油画的时候,就是二哥一手教的,到老四这里就只学了点皮毛,还是吨吨有天分。”说到十月份的祭祖,说到章谨之和方碧凝,“我大哥思想开通,向来又疼爱老四,就是大嫂性子严谨些,但也不是那与人为难的,你们都不要担心。”
陈妈妈就说,“安修现在在这么大个人了,有些事上也能自己承担,只要两个小的不受委屈,他的话,我们就不管了。”
章云之拍拍她的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大哥大嫂很喜欢吨吨,至于冒冒,他那喜庆的性子,没人会不喜欢他的。”
又过两天,大家收拾停妥,季家二老跟着陈爸陈妈一起回了绿岛。二十三号是吨吨的生日,因为不是周末,晚上全家人都到齐了,一起给他过了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陈爸陈妈回来后不久,住了半个多月医院的李文彩也出院了,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又有这年纪了,出院之后也不能自己下床走动,要说家里但凡有一个能干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一家人相互扶持着,到年底,她的腿脚养好了,这一关就算是过去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自打结婚后,陈建明就没在厨房里沾过手,陈天齐?他和赵小涵没结婚之前,他把烧好的热水倒暖壶里,李文彩都不放心,更别说其他的,刘雪就不用说了,到现在了还在闹。
李文彩住院的时候,还是天天念叨睿哲,陈天齐直接去幼儿园门口把睿哲抢了回来,刘雪撕扯着不让,陈天齐一气之下踹了她一脚,这次可捅了马蜂窝,刘雪爸妈双双坐在他家楼下嚎啕大哭了两天,骂陈天齐二婚祸害他们闺女,现在又有了相好的,闹着离婚,还想抢孩子,他们闺女为了孩子不想离,陈家人把他们闺女往死里打,打地她不敢在家里住。想把他们的闺女打死他们都是混惯了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骂,一点脸皮都不要。
刘雪和陈天雨的事情,陈家人自己知道,很多亲戚知道,但外面不相干的人就不知情了,他们这一闹,加之三年前的那一出,小区里的人看陈天齐一家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
陈建明这个人不管背地里怎么样,但他在政府部门工作了一辈子,最是要那脸面的人,刘雪家这一闹,简直是扯着他的脸皮往地上踩,比当众扇他耳光还严重,他本来就有点高血压和高血糖,经过这一出,差点又再次入院。这次直接放话说,这个儿媳妇不要也罢。
家里一下两个病人,成天齐要上班无法兼顾,就雇了个小保姆,陈天丽也不时回来住两天,当然这家也不是一点好事都没有,中秋之后,陈天丽从市委宣传部调到市规划局任副局长,她不是高调的性子,也没四处张扬,一直负责女儿宣传的李文彩又住了院,起初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