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也不想让陈天齐干等,得了陈天意的准确意思后,就打电话告知了一声,电话那边陈天齐听着感冒了,声音干哑地很厉害,拉风箱一样,说两句还不时停下来咳嗽一阵,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听完陈安修的话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说知道了。
“你也给天意点时间,小李和安安那是刚过去,换成谁也不会这么快就忘了。”陈安修知道陈天齐这人非常要面子,这次主动难得主动开口,陈天意电话都不给他回一个,人说不定就恼了。
陈天齐现在的心里确实有些难堪,打电话不接,托人示好又被人不留情面地打回来。
“那先这样吧,你病成这样,不行就请假休息两天,你是医生,应该不用我多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把身体养好了。”
现在家里这几个兄弟,也就安修还愿意和他说两句话,天雨是当场就摔他电话,天意是不管打几遍都不会接,他混的这人缘,“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陈安修在原地坐了会,昨天安安满月,小姑也过来了,现在小姑是家里唯一还和大伯家略有走动的人,现在已经九月份,睿哲的新幼儿园也开学了,大娘一个多月没见着孩子,最后就追到幼儿园去了,不过幼儿园得过家长的嘱咐,不让其他人随便探望,大娘去了几次也没见到人,她就天天在门口等,有次终于堵着了刘雪,就这样刘雪都没让说话,任凭睿哲张着手奶奶奶奶地喊,还是把人抱上车开车就走了,后来还给大娘打电话,让她不要去打扰孩子,还说一旦离婚就让睿哲改姓刘,以后和陈家再没什么关系,小姑说每次大娘说起这些,眼泪就止不住。现在疯魔了一样,天天做了睿哲爱吃的就往幼儿园跑,谁都拦不住,在这种情况下,陈天齐的日子好过才怪。
“陈哥,那些摘桃子的来拿钱了,李会计让我问问,你要过去看看不?”孙晓敲门进来,打断陈安修的沉思。
陈安修放下手中一页没看进去的账本,锁进抽屉,跟着起身说,“好,我这就去看看,你待会打电话再催催那些泥瓦匠,趁着这两天天好,赶紧过来修修,中秋节订房间的人挺多的,我看了看下周的天气预报,还有雨,别再因为漏雨闹出事。”
“我知道了,陈哥,对了,陈哥,你听说你们村要盖小区的事情了吗?”
陈安修闻言脚步顿了一下说,“我们村盖小区?以前是有这事,最近我还没听到信儿,怎么,你想买?”
孙晓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说,“我明年和乐韵把事办了,两边家里都说好了,听说你们村里要盖小区,如果盖的话,我就在这里买,我和乐韵上下班都方便,如果不盖的话,我爸爸说在家里盖新房,总归要有处房子。”
“我帮你到村里打听一下,有确切消息的话就告诉你,这说着说着你也要结婚了,总觉得你还小。”
“还小呢,陈哥,明年就二十八了,算周岁的话也二十七周岁了,乐韵比我还大一岁。”
他回来接手三爷爷小饭馆那年,孙晓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做事毛毛躁躁,这一晃眼四年多就过去,孙晓现在做事也稳重了很多,“二十六七,也是时候了,到时候包个大红包给你们俩。”
孙晓一听这话,乐地嘴巴都合不上,在原地蹦了两蹦就差跳到陈安修身上去了,“那我就提前谢谢陈哥了。”
陈安修推开他,“远点,到时候再谢不迟。”
连着摘了将近两个月的桃子,雇的人大多是陈家村或是临近的,摘桃子不比开荒种地,活计算轻松,钱也不少,女人们都能做,陈安修一说,村里的人都很愿意过来。
往年陈安修又要记账,又要联系客户,各处需要亲自出面的事情一大堆,每次都是等桃子摘完卖光再一起结账,都是认识的人,旁人也不怕他赖账,况且陈安修这里现在是打零工的好去处,上山摘樱桃,摘桃摘杏,下菜的时候收菜,到山货店里分拣东西,装装箱子,这都是在家门口都能赚到的钱,不用走远还累不着,谁有空不愿意过来搭个话,找个差事,所以大家都很乐意给他面子,没特别事也没紧着催钱的。
不过今年陈安修请了会计,有专人理账,账面清楚明白,他也就不用等最后,想着中秋之前发下去,大家手头宽裕了,也好好过个节日。他进门的时候,钱已经发了一些,女的经常来这里干活的,三四千是没跑的,男的要扛箱子装车,活累点,工资当然也更好,领了大半万的就好几个。他们在这里干活,中午包一顿饭,晚上就近回家睡,也不用出远门耽误田里的活计,这些钱几乎就是纯赚了。大家手里拿着钱或者即将拿到钱,见到他也都很乐呵,说话也都和气。
都是乡里乡亲的,陈安修也没空摆老板的架子,让人送了两盘花生米进来,让大家边吃边等。李志远见大家纷纷熄灭烟去抓花生米,也悄悄松口气,这满满一屋子人本就憋气了,还有不少吸烟的,呛得人嗓子难受。
“安修,你妈和天雨出去旅游,过节也不回来?”
“我妈这两年被冒冒拖累着,也没空出去走走,正好今年他们学校组织了,我们就说让她多在外面玩两天再回来,正好家里最近也没什么事。”
有人就羡慕地说,“你妈妈才有福气呢,你们兄妹三个现在各个都能顶事,你爸妈就光等着享福了。”
中间还有人问起天雨的婚事,陈安修也只说还没定下来,家里父母全凭他自己做主。话里话外都是些家长里短,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大家在他这里做了这么久的工,他一点不出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