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不容易现在镇上的人不像前两年那么避讳他们家了,况且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于是就痛快应了下来。
小板凳,洗菜的盆子,切菜的板子和腌咸菜的坛子都是各家自己准备的,就是洗菜需要水,这里没水龙头,陈安修提前给他们拉了根水管过来,又给支了一口大锅。
腌咸菜的基本都是女人,但也有来给老婆们帮忙搬家什的男人,来的时候负责搬来,散的时候负责搬走。对这每年都有的情景,陈安修从小见过无数次,早就习惯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嘀咕,这来来回回的搬图什么啊,在自己家里痛痛快快做自己的不是更方便?看这一趟趟费事的。对此陈妈妈给的回答很简洁:你不懂。
至于不懂什么,陈安修也稀里糊涂的,不过他知道他只需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就可以了,把地方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只等他们来就行了。
这天上午果然呼呼啦啦就来了一大群,地里收下来的菜直接拉到这里挑拣,洗净,切好,腌起来。不过来的也不是全都是腌咸菜的,还有纯粹过来凑热闹的,打毛衣的,绣鞋垫的,还有很多带着孩子的,一时之间好不热闹,好些在小饭馆里吃饭的客人觉得有趣,都跑过来看。
陈妈妈做姑娘的时候跟男人一样在外面做粗活,手上的功夫就差点,做点被褥棉袄之类的针线活还行,再精细点的,比如打毛线,绣花,她是一概不会的,她买了上好的毛线,央着个相熟的人给冒冒织件小毛衣,现在刚开始织袖子,那人拿着粗粗的毛衣针比划冒冒短短的小胳膊,冒冒动来动去的不老实,陈妈妈就抱着他给人量。
糖果在边上站了会,伸出手好像安抚一样握了握冒冒的手。
边上正在洗菜的人们被他们逗笑了,有人就问,“这个胖娃娃倒是常见,就不知道是谁家的。”
陈安修扛着一袋子土豆下来的时候,陈妈妈正在将一个个的萝卜切成条,糖果和冒冒一人一个小板凳在她旁边乖乖坐着,手里攥着萝卜条啃着玩。刘雪也来了,正在卖力地给一个年轻女人推销东西,看后者的意思,似乎是有点心动了。
“妈,你这边忙,我把他俩领到老太太那边去吧?”
“我刚才还想打电话叫你爸爸来把人领走,这里人太多了,早上冒冒没怎么吃饭,这会也该饿了,小饭馆的笼屉里还扣着碗蒸蛋,你端着一起过去,我做的很多,分半碗给糖果吃。”
这个糖果能听懂,立时就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不过陈安修刚领着他们转过来就遇到了过来接人的叶景谦,东西还没吃到嘴里,糖果还有点不想走,但在叶景谦保证给他做好吃的之后,他就乖乖跟着走人了,临走还朝冒冒挥了挥手。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天晴带着贺从善和江宁恬正坐在石桌那里串豆角。院子晒着的野菊花快晒干了,空气里有微微泛苦的香味。
章青词前些天有事回北京了,这两天陈天晴就主要陪着贺从善和江宁恬在绿岛四处走走,他们三个年龄和背景都有些差异,但还算是能说到一起。一方面贺从善和江宁恬是女客,名分上又有辈分的差异,陈安修确实不好走地太近,另一方面,他也有点小私心,晴晴看样子以后是要留在北京那边发展的,如果和这两人熟悉点,万一晴晴在北京有点急事,他赶不过去的话,这两人也可以帮帮忙,况且有些事情男人不方便,女孩子之间也比较好说话。
基于以上这两点呢,他还是愿意看到晴晴和这两人多走动走动的。
“大哥?”陈天晴先看到抱着冒冒往这边走的陈安修,。
“今天怎么没出去走走?”陈安修过来打个招呼。
贺从善笑道,“昨天晴晴带着我和宁恬逛了一整天。听爸爸他们说,你们都在山上忙,我们不知道也没回来帮忙。”
陈安修玩笑说,“昨天帮忙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们就是昨天回来,也没你们的地了,只能在边上干看着。”
这话说地贺从善和江宁恬都笑起来,其实在此行之前要说她们多喜欢陈安修也不尽然,过年期间匆匆见过几面,那时候家里人来人往的,也没说过几句话,只能说是印象还可以,她们对陈安修态度的分寸拿捏,更多地是取决于长辈的态度,更确切地说是取决于章时年的态度。这次过来绿岛才逐渐熟悉一点,认识也更加直观些,感觉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刘雪刚成功推销了一套产品,这会正高兴呢,转过来就看到他们四个,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她不讨厌陈天晴,甚至是有些待见这个乖巧的小姑子的,往常遇到,也愿意拉着说说话。但一看到陈安修,什么搭话的心情就没了,于是只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至于贺从善和江宁恬仅仅是瞟了一眼,理也没理。
陈天晴面子薄,脸上马上就能看出点尴尬来,刘雪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大嫂,这事让别人看到,人家只会说陈家的亲戚不懂礼数,不会单说一个人怎么样。这不是在削人家的面子,是在打大哥的脸。
遇到这样的事情,陈安修自然也不会觉得多高兴,但他了解刘雪的为人,贺从善和江宁恬那天没买她的东西,自己事后又气她一顿,这会遇到,她有好脸色才怪。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见她这反应,也就不意外了,这个时候解释多了多余,事实摆在眼前,可不解释也不行,陈安修就说了句,“看我们家大嫂忙的,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野菊花?”
陈天晴接话说,“我刚才在说头半年写论文那会,心里烦躁晚上睡不着觉,还头疼,咱妈给做了一个野菊花的枕头寄送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