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没多大会,章时年就带着两杯外带的咖啡就回来了。
章时年在他身边坐下,先递给他一杯,“先暖暖手。”已经五月了,夜里还是挺凉的。
陈安修摆摆手说,“没那么娇贵,习惯了就不冷了。”不过咖啡他还是接了过来。
“天雨,你看那个是大哥吧?”温凯他们今天和一帮朋友约着在酒吧喝酒,遇到几个无赖耍酒疯的,天雨差点和人打起来,他看着形势不好,赶紧把人拖出来了。
马路对面的两个人站起身正要走,实在不能怪温凯的眼神太好,要怪就只能怪那两人的身高和外貌都高出大众平均水准太多,竟然还并肩走在一起,路上的灯光这么明亮,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陈天雨没出声,看那两人开车离开,他转身也走了。
“天雨,你等等我……”不知道男人有没有例假?天雨最近怎么阴阳怪气的。
陈安修在章时年那里留了一晚,两个大男人盖着棉被纯聊天还真是挺稀奇的。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小饭馆会很忙,章时年早早就把人送回来了。
小饭馆里不提供早饭,上午主要是准备各种食材,大概十点多一点的时候,陈安修正在刷洗酒缸,蒋轩带着他的一帮同事,开着五辆车就过来了,其中两辆还是警车,周围的店铺还以为这家又出什么事了,跑过来好几个人,直到确认人家是来吃饭的,才慢慢散去。
“你这下可给我打响知名度了。”山上白天的天气还是很暖和的,附近的花也开了,蒋轩带来的这些人不愿意去包间,陈安修就在院里摆了两张大圆桌。其他人都坐下了,只有蒋轩一个人跟着他进了厨房。
“这样也好啊,以后就没人敢来你这里随便捣乱了。”
“这么说,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了?”
“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也很难拒绝的。”
“去你的。”其实在镇上做生意,远比在市里单纯的多,各家都是临近村子里的,相互都认识,也没什么人专程上门找事,不过蒋轩是好意,他就心领着了。
蒋轩的朋友不是很多,从小一直玩到大的就陈安修一个,他还是挺珍惜这段友情的。
“既然进来了,就帮点忙吧。”陈安修把一盘小黄瓜条,一盘圣女果交给蒋轩,他自己手里端的是醉枣和鸡蛋面炸的花生米,都是些饭前清口的小菜。
林梅子快开饭的时候到的,那些年轻的警察都起哄的喊她大嫂,还说罚来晚了,要罚她和蒋轩喝交杯酒。
陈安修在院子的一角做黄焖肉,这小饭馆的黄焖肉和别处的还不一样,做的时候,不用锅子,用一人高的陶制酒缸,底下铺一层鸡骨头,腌制好的大块带骨头的猪肉一层层放进去,压实,倒上炒制好的各种调料,加水,酒缸口用大石头封起来,酒缸的周围用木炭烧,这样焖出来的肉,香味一点都不散,骨酥肉烂,盛放到盘子里的肉块,用筷子一避,骨头和肉就分开了,吃起来还有点酒的香气。
“这道菜还真是绝了,陈老板,我走的时候给我打包两块啊。”
“也给我留两块,回家给老婆孩子也尝尝。”
很多人纷纷吆喝起来。陈安修看看,肉还是定少了,改天看来还得加点。
“蒋队选的好地方,下次再休假,我带着家里人过来吃。”
蒋轩和他们喝酒,笑说,“那我兄弟这饭馆还全指望你们了,以后多带点人过来,人多了,给你们优惠。”
“要我帮忙吗?”林梅子看陈安修忙进忙出的,脚不沾地,就想过来问问。
“没事,我都习惯了,你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吧,院子里菜凉的快,凉了就不好吃了。”其他时候他大多负责做菜,不过今天是蒋轩带来的朋友,他怎么也要出去照顾一下的。
“以后就这么打算留在山上了吗?”虽说不偷不抢,哪个行业赚钱都好,但陈安修不该只是这样的,明明应该很优秀的,却一个人在镇上经营着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
“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做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自在点。”
“蒋轩他们公安局最近在招人,你在部队里待过那么多年,要不要去试试?我去蒋叔叔那里帮你说说,就是不在编制里,不过你也知道,他们这种单位,额外的福利还是很好的。”
“不用了,梅子,谢谢你,其实你和蒋轩真的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可是……”现在这样真的叫好吗?
蒋轩在外面喊他,“安修,出来和大家喝杯酒吧,大家认识认识。”
“好,来了。”陈安修答应一声,端着新出锅的菜,又说,“走吧,梅子,出去喝酒。”
林梅子犹豫了一下,跟了上来。
季君恒开着车一边走,一边往两边的店铺看,“吨吨家的小厨房,吨吨家的小厨房,在哪里呢?”经过一家建材店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大叔,他摇下车窗问,“大叔啊,你知道吨吨家的小厨房在哪里吗?”
那人往前指了指说,“拐过前面那个弯就到了。”
“谢谢你啊,大叔。”
车子一拐弯,果然就看到那个很显眼的招牌了,红砖大瓦房,篱笆院子,吃饭的人还挺多,季君恒锁门下车,第一眼先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的林梅子,陈安修的青梅,他隐约还是有点印象的,虽然十年过去,人真的变化挺大的,“林梅子?”
“你是……季君恒?”当年经常和安修走在一起的那个转学生?
“果然是你,很多年没见了。”
蒋轩本来是背对他们的,听到这个名字也转过身来。
“你……也在这里啊……”季君恒点点头,之所以没一口喊出蒋轩的名字,是因为他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