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汗毛乍起,仿佛赤裸着身体进入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他不惊不惧,偃月刀划过诡异的角度,刀柄如同隐于云雾的龙爪,在千钧一发之际破空杀出,与韦一笑寒冰绵掌碰撞。
这般如同羚羊挂角,突兀而凌厉的一刀,当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韦一笑如果猝不及防地被这一刀打中,也要吃个暗亏。
但此人一身轻功当真是了得,竟然在半空中借助身后披风,变幻身形。
韦一笑原本掌上的力道收起七分,只余三成真气,如同灵蛇吐信一般,与周通的青龙探爪是微微一碰,而后借力腾空,刹那间退出十丈,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多明教教众的身后,不知又藏到了哪里。
“桀!桀!桀!”
“宋青书你这败类,被我盯上了,注定要寝食难安。”
“就算你武功高强,我就不信你能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只要你稍有松懈就会被我一掌打成了冰疙瘩。”
韦一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根本摸不清他的动向。
周通呵呵大笑,无惧无畏,一柄丈二偃月刀仿佛化作了一头真龙,竟然同时施展出青龙探爪和青龙出海。
先是青龙探爪,逼退韦一笑,几乎同时青龙出海一刀斩出,将彭和尚打的眉心出现血线,若非杨逍及时出手,从背后拉他一把,此人头颅定然被噼开。
刀光掠过,铁冠道人张中勐然缩身,纵然如此头顶的铁冠被噼碎,头顶的头发被削去,脑门上上一片冰凉,他几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刀光一转,布袋和尚的乾坤一气布袋破碎,一缕先天真气藏在碎片中,在刹那间爆发,将冷面先生冷谦打的重伤吐血,踉跄后退。
只是韦一笑的出现,到底超出了他的预料,让原本为白眉鹰王准备的青龙探爪落空。
给了白眉鹰王机会,让其一击鹰爪撕裂长空,从周通身后撕裂一块血肉,鲜血淋漓。
此人极为老辣,一击得手之后并不贪功,迅速抽身后退,一身轻功虽不如韦一笑,却也是炉火纯青,霎时间退出数丈。
当真如同那捕猎的飞鹰,一击不中,振翅而起,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光,伺机而动。
周通以青龙归海和乾坤大挪移一内一外,两大绝学护体,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根本不以为意。
倘若白眉鹰王有一瞬间的迟疑,都会被他的两大神功牵扯住,难以迅速脱身,到时候他就算是想逃也晚了。
丈二偃月刀转眼间将敌人杀得七零八落,最终刀光一闪,直接落在了周癫的脖子上。
“周癫,少林寺之时,你对我妻子暗中下手,又多次言语辱骂,实在是令人恼火。”
“我今天就斩了你这颗惹人生厌的头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够满嘴喷粪?”
噗嗤!
刀光一闪,周癫根本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头颅就已经被斩的冲天而起,血液如同泉水般喷洒长空,场面无比惨烈。
就在这兔起鹘落间,明教如今的高手几乎倾巢而出,施展出绝杀手段,依旧难以建功,反而被斩了周癫。
这等场面,让在场所有的明教之人都心头发寒!
周通的武功着实超出在场所有明教之人一大截,这等刀法已然超脱武道匠人,臻至宗师境界。
是可以开山立派的刀法宗师!
周通一刀在手,杀气冲天,朗声道:“张无忌,你可敢接我三刀?”
“只要今日你能在我三刀之下活命,我就饶你不死!”
他长刀斜指,言辞间有着说不出的轻蔑和傲然,纵使身陷重围,依旧泰然自若,傲视群雄。
杨逍看着周通,心头着实又惊又畏,如果不是处于敌对的立场,这等当世豪杰,如能与之共饮烈酒,谈武论道,当真是一场乐事!
只可惜,只可惜啊!
如今却只能拔刀相向,生死搏杀,双方只能够有一方活下来!
杨逍的感慨无人可知,但此时的张无忌却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当日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他曾经硬接灭绝师太三掌,救下了受伤的明教教众。
可今日周通又以三刀相逼,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折辱!
只是当日的张无忌可以为了明教教众挺身而出,如今身为明教教主的他,能够依旧如故吗?
几乎所有明教教众都将目光放到了张无忌的身上。
气氛沉寂而压抑,张无忌到底不是皮厚心黑的枭雄,难以抵挡那瞩目魁魁之下的沉默与压力。
他踏步而出,就要与周通正面一搏,却被身后的朱元章死死地拉住。
“教主倘若此时出手,我等就前功尽弃了,之前那些惨死的兄弟们还有周癫,就全部都白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当此之时,教主不如联手和左右使者、鹰王、蝠王、五散人,一起将宋青书围杀了,以绝后患。”
“等他死了,是非黑白,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张无忌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回头看了朱元章一眼,对此人着实不喜。
他心头暗道:“这朱元章心思诡诈,口蜜腹剑,当真是个真小人,绝不能与之为伍。”
这时杨逍再次开口,冷笑道:“纵使你峨眉派上代掌门灭绝师太也不能三掌留下我们教主,你这般轻狂,是自认为比灭绝师太更强,看不起你峨眉上代掌门吗?”
“果然是从武当逆门杀叔的逆徒,有此大逆不道的叛逆之言,也不足为奇!”
“我等对付这种江湖败类,有哪里需要和他废话,一起并肩而上,斩了就是。”
范遥也大喝道:“我等惨死的兄弟,还在一旁看着我们,今日如不能杀了这个狗贼,他们恐怕死不瞑目。”
五散人对视一眼,深知此刻需要他们率先出手创造战机,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以他们的武功,若是能够战死沙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