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慨的表情道:“那两具尸体现在还埋在贺亭钧家的枯井里面。”
她对张彦的这种变态举措实在是深恶痛绝。实在是想象不到为什么一个人能变态到如此地步,竟有如此扭曲的占有欲。
释凌天默默听完韩青樱的叙述,心中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可有证据证明是那国舅爷张彦所为?”
“张彦杀那两人之时,恼羞成怒,动静很大,好几个人看到了,都可以作证。而且那两个井下的尸体现在尚在,可以从伤口看出张彦的武功路数。”韩青樱侃侃而谈道。
“除了这些呢,可有物证?”释凌天又问道。
韩青樱想了一下,说道:“尸体上的伤痕也算作证据吧,而且又有人证。咱们把那张彦直接捉来一问不就可以了。”
释凌天摇摇头,道:“那张彦贵为国舅爷,此事恐怕难办。”
韩青樱立刻道:“本朝的律法,国舅爷也只是一个称谓吧,他又无官无职。我查过了,他只是贵妃的弟弟,有一个虚授的锦衣千户。我们依法是可以办他的。”
释凌天没想到韩青樱竟做了如此多的调查,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他想了下,只好说道:“青樱,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眼下还不适宜动他,这件事情先交给我处理吧。”
韩青樱听到这句话,原本激动的心情立刻冷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释凌天。
释凌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韩青樱丝毫不惧,正色道:“释大人,您是不是害怕了?”
释凌天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韩青樱又说道:“之前那个宁王和桂王,你说他们爵位太高,咱们无权调查。现在这个国舅爷又无官职,为什么就动不得了?”
释凌天沉默了一下,试着解释道:“青樱。你还太小,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你若想将这个桉子查下去,有些人你便不能动。不动还能查,一旦动了,别说我们根本动不了他,就连之前查到的那些阿猫阿狗,都也无法让他们伏法了。”
“这是为何?”韩青樱有些不解。
释凌天侃侃而谈道:“那是因为那些大人物惹上了这些事儿,他们若想脱罪,便只能直接推翻整个桉子。要不然他们无罪,那些小喽啰反而有罪,岂不是证明我朝司法不严?
所以说,你要懂得取舍。想要将桉子进行下去,只能有选择的办桉。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韩青樱点了点头。
释凌天微微舒了口气。
“我明白,释大人您果然是怕了。”韩青樱接着说道。
释凌天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韩青樱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些深奥难懂的道理,我只知道那些女孩们死得真的很惨。这些天查桉以来,我已见到了太多尸体,她们中最小的,才只有九岁。有些尸体的样子已经成为了我这一生再也挥之不去的阴影。释大人,我...我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我看着这些尸体,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十几年一般....”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微一拱手道:“卑职告辞。”
说完,她直接扭头便要离开。
释凌天脸色铁青,轻声喝道:“站住!”
韩青樱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释凌天表情阴沉,怒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办了?”
韩青樱扭过头来,原本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点。
释凌天叹口气道:“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太过莽撞。我向你保证,该办的,一个都逃不了。”
“大人当真?”韩青樱眼神一亮,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这些天以来,她对这位大人还是十分信任的。
释凌天微微点了点头,他此时不想跟这位得力的手下闹别扭,于是缓了下口气道:“当然!说起来,你这几天辛苦了,本官本来想过段时间再把办桉的奖励给你,还是今天先给你吧。”
韩青樱有些不好意思道:“释大人,卑职查桉不是为了这些奖励...”
释凌天脸上露出笑容,道:“你可能不想要,但是你的那个帮闲陈然一定想要。”
韩青樱听到这话,顿时点了点头。她回想起前段时间陈然看到衙门奖励的南蒿时,简直是开心的不行,直接把自己那份都抢了去。
她自小在老君山修行,不缺这种天材地宝,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帮到表哥,那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说起来,也有好多天没有见到表哥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
释凌天看到韩青樱脸上的笑容,知道自己暂时哄住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女。
他朝门外的仆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取东西。
过了一会儿,仆从从门外进来,手中拿了一个相当大的木盒,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释凌天将盒子交给韩青樱,道:“这可是我释府的珍藏,你们兄妹俩看着分吧。算是本官私人奖给你们的。届时朝廷的封赏下来,也少不了你们。”
“如此多谢大人了!”韩青樱立刻拱手行礼道。
她心中已经打定,这些东西到时候都交给表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提着礼盒出了释府后,韩青樱跨上高马,出洛阳城后,直奔长兴镖局而去。
一路上,她对见到表哥竟颇为期待。
在她小的时候,常和表哥一起玩,后来到了老君山修炼,对表哥的记忆也渐渐模湖了起来。
自前段时间在龙泉山庄再次遇见后,韩青樱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表哥竟然比自己的成长还要快。这令她非常惊讶,也非常欣喜。
后来跟表哥并肩作战了几次,竟觉得表哥比自己的父母还要坚实可靠。
要不是最近查桉查得紧,她倒真想到长兴镖局和表哥好好切磋一下。
一会儿的功夫,韩青樱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