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试探一下岳父的真实意愿。
院子不大。
两层的小木楼矗立在最中心,周围是一些牛羊和鸡鸭被分割在两边。
鸡屎和牛羊粪混杂的恶臭气味,被一股诡异的香味中和。
变得有点说不上来。
进出院子的李家弟子,看见秦淮的身影时眼中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位姑爷进他们李家三个月了,还是头一次来这里。
“喂,这里是李家重地,闲杂人等不能擅闯!”
长相彪悍的壮汉杵在门口拦住了秦淮的去路。
“那就劳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小婿秦淮有要事相商。”
“你在这儿等着吧。”
彪悍的壮汉说罢,快步朝着里屋走去。
然后,
又很快的走出来。
“家主说了,不见。”
秦淮闻言,微微皱眉。
他作势欲往里面走,那壮汉顿时挡在秦淮的身前。
“姑爷…别为难我这当差的了。”
壮汉苦笑一声。
眼前的秦淮早已经是青龙关的第十一位,恐怖的战力自然不是自己能够挡住的。
而且他对秦淮印象不差,因为自家婆娘和娃娃都在秦淮手中得过好处,对其有不错的印象。
只是……
他只是个小卒而已。
“那请你再帮我通报一声吧。”
秦淮看着壮汉为难的模样,继续说道。
“姑爷,老爷他…不太待见您。”
“嗯,我知道。”
秦淮点点头。
壮汉见秦淮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转身又走进阁楼。
“进来吧。”
楼上,传来李泽仁的声音。
“姑爷请……”刚走进楼里的壮汉一喜,又叮嘱一句,“姑爷您说话当心点,别闹僵了关系。”
“多谢。”
秦淮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快步走上这座阁楼。
二楼没有丝毫木板间隔,放眼望去一览无余。
面容整洁的中年人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令江的地方县志《令江山水录》。
秦淮走到其面前,李泽仁仍旧看着书,丝毫没有抬眼看秦淮的意思。
“家主,不知您怎么看张大根最近两个月的作为?”
秦淮单刀直入。
“你这是要教我做事?”
一句话,直接让这阁楼上火药味十足。
“不敢,我只是觉得张家狼子野心,绝对没有想要和李家共存的意思。”
“一味的推让恐怕会将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淮言辞诚恳。
“如今张家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消磨李家的力量,蚕食着李家的人心。”
“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李家再无复兴的可能。”
秦淮时刻记得自己答应李韶香的承诺,和她信的那个天命。
为了报答夫人的救命之人,秦淮会竭尽全力的帮她解开心结。
李泽仁放下手中的县志,冷眼看着秦淮,“怎么,学着皓月谦谦公子的形象,拉拢了两个月人心,就觉得自己能取而代之了?”
“觉得自己有能力统领九龙门的年轻一辈,甚至九龙门了?”
李泽仁冷笑一声。
“你能模彷皓月的行径,却模彷不了他的本心。”
“你差他太远了。”
秦淮微微皱眉,却仍旧说道,“张皓月此人,恐怕绝非像他表现出的这般宽容和善。”
作为张皓月的‘好友’,自己多次收取其经验都是雷打不动。
很显然无论两人再怎么‘亲密’,都不影响经验值。
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张皓月对自己的友善都是伪装出来的。
所谓‘两人合力将张李两家的内斗解除,带领九龙门前行’的话,都是场面上的言语。
李泽仁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材让其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淮。
“一个人可以伪装一天,伪装一旬,甚至伪装一年。但他绝对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温良谦逊,待人如挚友亲朋。”
“而且……一个人若是伪装了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那他是不是伪装也就不重要了?”
李泽仁冷漠的看着秦淮。
“我原本还觉得你天资不错,又勤奋刻苦,虽不及皓月那孩子但也算是香儿没看走眼。”
“但现在……”
“你却在我面前公然诋毁一个九龙门上下人人敬爱喜欢的大师兄?质疑一个九龙门大师兄的品行?”
李泽仁的声音渐渐增大。
“若张皓月真是如此,那放任张大根之事又该作何解释?”
“张武那孙子的错,和皓月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日后若是皓月掌权,必然会让张李两家回到正途,原本的对立也自然会消散于无形。”
秦淮听着李泽仁的言论,顿时哑然。
他很难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堂堂李家家主的口中说出来的。
李泽仁竟然会如此看中张皓月。
也难怪三房和五房敢公然嘲讽四房了。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
也是那张皓月隐藏的太好了,自己若非是捡经验发现可疑。也未免会怀疑到幕后主使会是张皓月。
只是……
如今堂堂的李家家主都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张皓月。
看来想要寻求这位李家家主的支持,让自己行事多一分底气恐怕是不现实了。
“你快些走吧,看的我心烦。”
李泽仁挥挥手,下了盖棺定论,“你永远都成不了皓月的。”
他直接赶走秦泽。
秦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抱拳,默默退出。
对于李泽仁这般态度自然也谈不上恨,毕竟若不是对方松口答应了李韶香将自己留在九龙门,自己现在估计已经投胎转世了。
只能说李泽仁被张皓月洗脑了。
完全被其精湛的演技骗过。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一切的伪装都会被强大的实力所撕碎。
秦淮走出阁楼宅院。
“姑爷请留步。”
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管家拦住秦淮的去路。
“你是…二叔府上的?”
秦淮想起此人的身份。
“正是。”
管家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