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爆发了大量流民抢粮,把李氏米行的四个店铺和粮仓都抢光了!”
这句话让何谦目瞪口呆,他也同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另外几人也都说出了同样的一番话后,他这才确信,洛阳城里的确发生了大事。
蓝玉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开始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听是这种事情,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几匹马如飞而知。
只见为首一人还没到何谦的面前,就已经声嘶力竭的大叫道;
“何谦,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众人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何谦更是一头雾水的看向了来人。
李景云一勒马缰停在了何谦的面前,他指着何谦大叫道:
“好你个何谦,竟然如此卑鄙,为了讨好朱允熥,不惜派人明抢我的米行,难道你就不怕我告御状吗?”
何谦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哦,原来是来找我麻烦的!
......他冲着李景云撇了撇嘴,喝道:
“大胆,你竟然对本官血口喷人,说我派人抢你米行,可有证据?”
若是在以前,何谦自然是不敢如此对待李景云的,可是此刻身边还有为蓝玉,他可不能丢了脸面。
一见何谦矢口否认,李景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何谦叫道:
“如果不是你,为何会这么巧的让所有城防都不在洛阳城?就连那衙门里的官差都被你拉到了这里来,如果不是刻意安排,你怎会如此?”
何谦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脑门嗡嗡作响,他扭头看了一眼蓝玉,却见对方正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自己。
罢了,我算是被小三爷玩了一把......何谦明白了,这件事情觉绝对和朱允熥脱不了关系。
“是说要让我将城里的官差和驻军都派来这里呢,原来是在憋着这个主意!”
何谦在心里叫道,想起朱允熥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嘴里不由得一阵发苦。
“李景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倒是你,一味提高米价,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何谦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感觉自己是不知不觉就上了朱允熥的贼船。
“哼,你不用狡辩,我件事情我一定会告到应天府的,就算你是小三爷的人,我也一定要把你告到大理寺去坐牢!”
由于没有官兵和衙门的人出面,流民们这回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李景云在洛阳城里的四家米行都抢光了。
这还不算完,李景云在城西最大的粮食仓库也被抢劫一空。
然后流民们一哄而散,如鱼入江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连朱允熥设置的粥棚如今都没人来了。
何谦发了文书,命洛阳各地衙门立刻展开调查,务必要将这些参与抢劫的流民捉拿归案。
可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抢劫者几十上百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李景云被气的吐了几口鲜血,立刻写信,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应天府的李景隆,他相信这一回,李景隆绝对会为自己做主的。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在支持李景隆,每年都会拿出很多银子供李景隆使用,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以后没有那么多银子拿给李景隆了。
李景隆见信之后大怒,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有人主使,暗中煽动流民哄抢粮食,而何谦更是内应,在事发的时候将洛阳城所有的官差和士兵都抽调走了。
“何谦啊何谦,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李景隆在心里叫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感觉心情稍微平静。
“这件事情何谦只是帮凶,主谋者必定是朱允熥。”
他在心里默默分析,顿感头疼。
何谦他有办法收拾,可朱允熥他没办法对付啊!
“算了,还是先看看陛下的态度吧。”
李景隆在心里如是想道。
第二天,奉天殿里。
刑部尚书拿着一份文书对朱元璋禀报道:
“启禀陛下,前几日洛阳城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民变。”
朱元璋眼瞳顿时一缩,沉声问道:“造反?”
他是个铁血的皇帝,而且是靠着造反起家的,对于民变这种事情有着极强的敏感度,所以立刻想到了有人造反。
却不料刑部尚书李原名连连摇头道:
“不是造反,是流民们哄抢粮食。”
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只见他一拍龙案喝道:
“这还不算造反?”
他以为是流民们哄抢了大明在洛阳的粮仓,那这可就是大事了,其性质甚至比直接造反还要恶劣。
李原名一见朱元璋龙颜大怒,立刻是磕头说道:
“启禀陛下,是流民哄抢了李景云的米行和仓库。”
这句话一出口,奉天殿里顿时又炸了锅。
“又是李景云?”
“小三爷上次不是才向陛下告状,说这家伙故意调高米价,可是陛下当时以这种行为并未触犯大明律法而放任不管,这该不是小三爷的报复吧?”
“可是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洛阳城的知府呢?难道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些言官已经开始打腹稿了,准备一会儿上场喷一回。
至于喷谁不要紧,反正言官的工作就是喷人,要是长久不喷,就怕皇帝以为这些人都是摆设。
朱元璋顿时松了口气,指着李原名骂道:
“你特娘的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李原名点头:“洛阳知府何谦已经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刑部,请陛下定夺。”
朱元璋愣了,诧异道:“这种事情还要我定夺?他何谦是吃干饭的吗?你的刑部也是摆设吗?”
李原名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继续说道:
“洛阳知府何谦说抓不到凶手,所以只能请刑部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