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近来花家与祁王不知怎的,竟齐齐向我们发难。商会那边有花家故意挤兑,朝堂上则被祁王蓄意打压,再这么下去……”
此刻的安定侯府内,几名朝臣与商会负责人聚集,正争相向安定侯吕洋与大长公主封岚进言,说起自己这几日的糟心遭遇。
众所周知,他们一脉向来低调,虽在朝中有势,却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状态。
可不知怎的,这次竟惹上了花家与祁王这两条疯狗。
“本侯知道各位辛苦,但非常时期,还望各位多担待些。”
安定侯本就器宇轩昂,这安慰起人来更是有着主心骨般的力量。
所以众人一番谈论后,纷纷安分的回府等消息去了。
直到客人全部告辞,安定侯这才回到主屋,与自家妻儿讨论起近来之事。
“花家与祁王也是可笑。怎么?他们狗咬狗后元气大损,所以便见不得我们好了?”
世子吕梁靠在椅子上,英俊深邃的眉眼是自家父母最完美的呈现。
与别家的草包公子不同,他得到了自家父母最精心的培养,弱冠之年便已是帝都守备军副指挥使。
“梁儿说的不错,如今花家丢了禁军,谢家没了吏部,他们肯定是怕我们渔翁得利。可他们弱了,我们便强了。阿洋,眼下不正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么?”
封岚望着自家丈夫,眉眼间的英气掩都掩不住。
而吕洋不得不承认,自家夫人说的没错。
他们这一脉表面不争不抢,实则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如今这时机来了。
“罢了。梁儿,你立刻休书一封给你表哥,把京城的事情都告诉他,顺便也问问他的意见。都出去好几个月了,这雪灾也该治理完了吧。”
安定侯叹气。
他妹妹命薄,他这侄子也命苦,明明是皇长子,当初却被花太后派人推下冰池,自此伤了根基。
妹妹得知此事后忧思成疾,本就因难产而不大好的身子也彻底垮了。
好在他不负妹妹所托,安安稳稳的看着侄子长大了。
如今侄子和夫人都很看重皇位,他自然是要帮他们拿的。
“是。”
吕梁闻言,立刻转身下去了。
说来,他也好久没见表哥了。
除夕之后天气转晴,东大街的修缮工作也有序的展开着。
作为此事的主持者,封无晏上午回宫上朝,看三家大臣们吵来吵去,中立官员们闭目塞听。
下午和晚上则在临时府衙内办公,一边看折子一边督促禁军和巡防营。
一时间,新帝勤政爱民之言四起,加之新帝本身的皮相与空明法会上的宣传,连沈眠都差点儿信了。
很显然,是有人有心帮他们皇上宣传。
谁呢?
自然是那主动开放酒楼云梦天,供他们皇上安置灾民的贵妃娘娘啊。
这位有多绝呢?
她居然说是皇上要她开放酒楼的,而且还吩咐她给灾民们找点乐子,务必和谢家一起照顾他们。
借着这个契机,云梦天里开始了说书唱戏,日日都给这群百姓们讲些贤君明君的小故事。
这下好了,这些百姓结合现实一想,瞬间把他们皇上的名声传开了。
曾几何时,他沈眠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儿饼,且还能刚好掉在自己家的。
直到现在。
但不得不说,这位娘娘实在是太会哄人了。
自那日送午膳开始,他们主子的心情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今正跟出宫来探望他的贵妃娘娘吃饭呢。
“皇上,今晚臣妾能留在宫外么?不留在这儿也行,臣妾可以自己找地方住的。”
桌前,萧惜若单手托腮,一双明眸里盛满了希冀。
宫里待着多闷啊,不像这外面,她还能看看山看看水,顺便抽空去逛逛她那一堆产业。
当然,除了以上这两件事,她还约了一些萧家的大臣谈正事儿。
“不住这儿,你想住哪儿?夜王府么?”
侧眸瞧着萧惜若,封无晏此话看似冷漠,实则意有所指。
萧惜若毕竟是后妃,出宫自然需要他的允许。可如果是去夜王府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把她锁在长乐宫比较放心。
猝不及防的收到一条负面提醒,萧惜若想也没想的摇了头。
“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傻子……
这大家都说她喜欢封夜寒,她要是再去夜王府住,那不明摆着给封大反派戴绿帽么?
再说了,她也不想去。
“臣妾觉得府衙就挺好的,反正也有空着的房间。臣妾只是怕皇上嫌臣妾碍事,您不嫌的话,臣妾自然是住这儿的。”
萧惜若囫囵的解释着,深怕话题再与封夜寒沾边。
因为她很难跟封无晏解释,什么叫以前爱的要死要活,现在却连话都不想说。
好在对方不仅没提,还同意了她住在这府衙里,且不是一日,而是三日。
于是萧惜若一高兴,连粥都多喝了小半碗。
直到少年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她才发现自己把油弄到脸上了。
她本想接过帕子自己来,却在瞧见对方那张逐渐靠近的脸后,没出息的卡在了原地。
只见少年垂着眼,眼角微红,褶皱浅浅,那弧度微微上扬着,肆意又迷人。
再配上那若有若无的冷香,萧惜若直到对方退开时,才想起要收回自己的目光。
妖精。
萧惜若觉得这厮简直是个男妖精。
起身告退,萧惜若立刻带着降雪等人走了,只留给封无晏一个无措的背影。
对此,封无晏只是浅浅勾唇,轻轻捻了捻指尖的余温。
有点热。
又有点想得寸进尺了。
“主子,跟你想的一样,安定侯府果真派人给宣王送信了。想来,宣王那边也快启程回京了。”
沈眠凑到自家主子面前,将这三方逐鹿的最后一环完美呈上。
三脉相争一起,这京城必将腥风血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