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族人还是在敌人的眼中,宇智波家的最强者,永远是宇智波斑。
然而,现实情况是,如若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哥哥的康复。
对于宇智波泉奈来说,哥哥宇智波斑不仅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忍者,不仅是家族的顶梁柱,更是他人生的全部重心全部意义,为了换取哥哥的平安健康,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哥哥。”宇智波泉奈走到门口跪下,将盛着豆皮寿司等食物的托盘放到了面前的地上,双手拉开身前的纸隔门,轻声说道,“该吃饭了。”
虽然大清早就吃寿司这种东西有点奇怪,但的确是哥哥的习惯没错。
想到此,宇智波泉奈不由松了口气。
因为自从那次负伤后,哥哥就变得很奇怪,好像一下子就难以理解了,明明他们是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兄弟……但无论如何,不管哥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哥哥总归还是哥哥——这世上没有什么幻术可以欺骗过宇智波家的写轮眼,而他,也永远不会认错亲哥哥。
在此基础上,无论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可以接受,他们都是亲人。
好在,不管怎么改变,有些事情总归是不会变的。
比如爱吃豆皮寿司的习惯,比如……
他们的亲情。
“是泉奈么?”
宇智波斑左手握着一块木头右手中拿着一把刻刀,此刻正盘腿端坐在室内的正中央,腿边的地板上落满了木屑。
他身穿着深黑色的家居和服,一条系在脸上的红色布带遮盖住了他的双眸。
和室的窗户紧闭着,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宇智波泉奈打开的隔门。然而每一次,他都觉得真正的光源其实是哥哥。
他比这世上的任何存在都要耀眼夺目。
他的哥哥,是当世的最强者,就像太阳一样,该高高地悬挂于天际,被所有人仰慕敬爱。
“哥哥,今天眼睛的状况怎么样?”
宇智波泉奈端着托盘走入屋内,顺手关上了隔门,阻隔掉那些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
室内再次恢复了黑暗。
他在宇智波斑的面前跪坐下来。
这种黑暗,对于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泉奈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而相较于自己,他更担心的是哥哥的眼睛。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记得很清楚,那次战斗中哥哥负伤的部位分明不是眼睛,可回来后却蒙上了双眼,自称眼睛在战斗中受了伤,自此开始了丢下一切的养伤生涯。
“很好。”宇智波斑点了点头,放下右手上的刻刀,抬起手准确地找到了弟弟脑袋所在的位置,轻轻抚摸着,“族内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不识相。”
宇智波泉奈惬意地眯了眯眼,满是自信地回答说:“放心吧,哥哥,族内一切都很好。”
其实,一切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
父亲去世后,哥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族长。
在那之后,族中某些所谓的“老人”就一直对于哥哥过于强势的行事手段有些微词,之前哥哥没受伤的时候还好,那些人就算有意见也只得憋着,而现在……
眼看着哥哥养伤的日子渐渐长了,那些混蛋便开始不老实地蹦跶了起来。
希望他们最好识相点。
宇智波泉奈眸中闪过危险之色,就算比不上哥哥,他也的确有着万花筒写轮眼。他也不像哥哥,有着那么高的志向,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哥哥,以及守护着哥哥需要的宇智波家族。
所以,在哥哥养伤前将一切托付给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暗自发誓——
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一切,然后完整地将这些交还到哥哥手中。
他不想让哥哥失望。
但是如果那些人非要跳出来妨碍他,他想,哥哥应该也不介意自己交还的宇智波家少了那么一些人。反正日常出任务时不也一样会死人?死一些为老不尊的,反倒比死年轻人要强得多。
“我相信泉奈可以做得很好。”宇智波斑嗓音低沉地轻笑了声,又说道,“泉奈,虽然宇智波一族在我的计划中是相对重要的一部分,但你要记住,它永远没有你重要。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否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哥哥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明白吗?”
“嗯!”宇智波泉奈用力点头,脸上微浮起一层红晕,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却笑得像个天真的孩童。
宇智波斑收回手,拿起一颗豆皮寿司,放入口中缓缓咀嚼着。
“哥哥,”宇智波泉奈拿起宇智波斑身边已经雕好的几个木雕,好奇问道,“你雕的怎么都是狗?”养伤后的某一天,哥哥突然就有了雕刻的爱好,而且进步地很快,如今的作品活灵活现灵巧异常。
唯一让宇智波泉奈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哥哥永远都是雕狗。
哥哥不是……猫派吗?
宇智波一族成员所选择的通灵兽也大多是忍猫。
“泉奈讨厌吗?”宇智波斑反问道。
“也说不上讨厌啦……”宇智波泉奈将地上的小木雕全部拿到手中,再看向屋中架子上摆放的那些未因不满意而被毁去的成品,发现哥哥一直在雕的应该是同一条狗——是他没见过的狗子,所以,哥哥什么时候背着他在外面养狗了?
“就是……这狗的毛怎么这么炸?”
狗的毛皮虽然不像猫那般柔软顺滑,却也不该粗糙到这个地步吧?
宇智波泉奈戳了戳手中的木狗,更加不解:这种一看就摸起来不会舒服的狗,为什么哥哥会喜欢?
“大概是因为,它是混在猫群中长大的吧。”
“……哈?”
宇智波泉奈满头雾水。
心想:啊,不行,现在的哥哥,果然让人很难理解。
“泉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