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中心里,已经排放好一个个小钢架床,床上铺着救助中心统一的床单被子。 把这群统一剃着可以看见头皮的板寸的孩子迎进来后,怕这些孩子看到这些统一的小床后,会联想到封闭学校,进而有什么应激反应,那位领路的志愿者开口解释:“救助中心这边地方有限,只能临时把床搬到大厅这边来了。” 谁知这些孩子闻言挨个摇头,显然不把这当回事儿L。 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正是对群体生活好奇的时候,一般不会排斥尝试。 封闭学校里,真正让他们排斥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这里已经很好很好了。 趁着一群孩子开始轮流排队去浴室洗漱的间隙,志愿者这边,也把这些孩子们好奇了一路的录像拿了过来,给他们在大厅的一台电视机上放了起来。 这次看的时候,还有康晓东这个眼睛肿的跟烂桃儿L似的解说员。 在封闭学校那些管理层还有教官面前,他一个字也不能说,不然就是给自己招恨。 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曾经抱团取暖的盟友们,可算是逮到一个能让他一吐为快的机会。 只见康晓东一个起手式,说起了一个比救助站的志愿者们,还更加详细许多的版本。 “没错,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视频,其中有 一份,就是我拍的!” “话说那天,我收到了一个从墙外扔过来的纸条……” 康晓东一口气不带停的,从他收纸条,一路讲到大家离开封闭学校,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画纸,然后把画纸小心翼翼的铺平,最后展示。 “看!我们会长送我的画!” 这话一出,康晓东的舍友们都不乐意了。 什么叫送给他的。 那画是他们一起看到的。明明是唐楸同学送给他们的! 只是今天轮到康晓东了,所以才让他带着而已。 这话,不仅康晓东不情不愿不想承认,下面的其他人也不乐意了。 “那画上画的明明也有我!我今天就是那样跑出来的。你看其中一个人的头型,和我多像?” 学生时代,有些孩子会佩服学校的年级第一,有些孩子,会佩服学校里最会打架,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有一大群小弟的小霸王。 佩服小霸王的孩子们,注定无法欣赏年级第一那高山仰止的成绩单。 佩服年级第一的孩子们,注定也只会对像小霸王那样的孩子退避三舍,觉得他们只会打架,其实是坏学生。 这是性格与天性造成的差异。 可总有一些传奇,是可以统一大家的审美的。 比如,在过去的几年里,C市的小学以及初中生们,没有哪个敢实打实的打包票说,他们从来没有做梦梦到过,自己被传说中的校园特工队观察已久,然后被认为是不加入就是校园特工队的损失,最后成功入队。 每天不是在制止校园霸凌,就是在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路上。 江湖上流传已久的几次大行动,他们做梦都想参加一次好吗!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们,救助会志愿者们口中救他们出水火的青少年爱心组织,居然就是校园特工队?! 最关键的是,在他们中,就有人已经被发展成了校内编外成员,配合了他们的一次大行动! 而且是有史以来,造成轰动最大的一次大行动! 这一刻,这些青少年们脸上还残存的一些茫然、疲惫、如释重负、遇见希望的欣喜,全都转化为了一种更激烈的表情。 康晓东他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少年,把牙咬的吱吱嘎嘎,拽着康晓东的衣领前后摇晃:“我怎么了?!凭什么你就看不上我啦?” “我长得像叛徒还是怎么的?” “你刚来第一天晚上想要翻厕所跑,是不是我提醒你,围墙边有人巡逻,还有电网和探照灯?” 凭什么不通知他参加行动! “我告诉你,小爷什么都没有,就一身硬骨头!知道那破学校里的最长反省时间是谁的记录吗?我的!” “如果我参加行动,我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了,被打死了,他们都掰不动我,因为我骨头硬!” 一旁的志愿者见状没有急着阻止。 与之前许多孩子如同枯槁 般, 连激动的情绪都内敛相比, 此时这群孩子,反而有了一丝他们应有的少年气。 这边,一群人正围着康晓东,和他争辩,他(她)们都是天生的硬骨头,死了当柴烧都劈不动的那种,那边,唐楸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