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岁,就这样还说宁宁把人给打了?
就算真是宁宁把人打了,那也肯定是对方有错在先,她了解自己的女儿,无缘无故不会随便打人。而且对方比宁宁大又比宁宁高啊,被比自己小的小姑娘打了,竟然还在这里告状?
宁芝黑着脸道:“这位老太太,先不说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来就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莫插手,被打了那就打回去。再说你孙子比我女儿大吧,我女儿才两岁,你孙子有四岁了吧?四岁被两岁压着打,你还有理在这里让我赔理?还出口成脏,骂人没素质,到底是你没素质还是我家没素质?”
“还有,谁家几十年前不是从乡下过来的,难道你天生就是在城里长大的?你讨说法就讨说法的,我都不说你一个大人掺和到孩子的打闹中,竟然还出口骂脏话,我都替你脸红!”
老太太气得,手指不停地指着宁芝,一张脸都给气红了。
宁芝却连看也不看她,径直地从她身边过去。
她得去看看宁宁,是不是也受伤了。她女儿才两岁啊,被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打,肯定受伤了,她得赶紧地回家去。
但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这老太太抓住了,这老太太扯开嗓子道:“打人了!有人打人了!快来人啊!”
宁芝都快被气笑了,竟然还有这样贼喊抓贼的人。自己莫名其妙地跑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家宁宁疯丫头,没教养,想要讨什么公道,被她指责了,又反过来反咬她,说她打人。
这天下的理都让这人给占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宁芝冷着脸道:“老太太,这里是军区大院,这里是讲理的地方,别说这里门口还有站岗放哨的士兵,人家看到了你我争吵的全部情况,就算没有人看到,这里也是讲道理的地方,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那位老太太插着腰道:“我儿子是正师长,你一个小娘皮,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我儿子把你抓起来?”
宁芝气笑了:“师长?在这大院里,至少也得是个师级干部,才能够住进来,你说的师级干部,是哪一位,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我给抓起来?”
这位老太太正要说出儿子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就闭嘴,又梗着脖子道:“这是你跟一个长辈说话的语气?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
宁芝道:“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就凭你年纪大吗?对不起,我受不起你这样的长辈!尊老爱幼是中华美德,但是请搞明白,尊老那也是尊有道德的老人,而不是无赖!”
宁芝心急如焚,不想在这跟一个老太太讲什么大道理,因为这位老太太显然不是一个能够讲得了道理的人。
她用力地甩开这位老太太紧抓着她衣服的手,那老太太顺势就跌在了地上,然后就哎哟地叫开了。
宁芝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想讹上自己了,她冷冷道:“你就在这讹我,你不告诉我你儿子是谁,那我也能知道你儿子是哪一位。在这军区大院里,总共也才只有几位师级干部,再加上你和你孙子的情况,很容易就打听出来这位师长是谁?在这个大院里,到处都是干部,你要是不想给你的儿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在这里讹我,看最后到底是谁吃亏。是我被你讹上,还是你家被我报复!”
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白,灰溜溜地起身,带着孙子就跑了。
哪还有刚才那跌在地上痛呼呻|吟的那模样。
果然是想要讹人。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宁芝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消失的方向,随后她心急如焚地回了家。
宁芝还没走进院子,就在那喊:“宁宁!宁宁!”
顾宁宁正在客厅里推积木,听到妈妈的喊声,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积木,“噔噔噔”地跑了出去,正好见到妈妈从院子里进来,她喊:“妈妈,你回来了,宁宁好想你哦。”
宁芝一把抱住她,开始上上下下地检查起了她的身子,见她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宁宁刚才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顾宁宁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向妈妈告状了,她点头道:“是武师长家的孙子,他骂我是杂种,骂我们全家都是从乡下来的杂种,我气不过,就跟他打起来了。”
武师长家的?
宁芝当然知道武师长家是谁?记得一年多前,好像这个武师长家的儿媳妇就有事没事地往她面前凑,一个劲地打听他们家的情况,她记得武师长家确实是有一个孙子。
再想起来那位老太太说的儿子是师长,这会才知道这老太太也是个人精,她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是师长,却偏偏说是儿子,这是知道这个大院里多的是比她丈夫职位高的,怕遇到一个真正的首长,所以就撒了个小谎。
但如果遇到的不是首长,是跟她丈夫一样的职务,那么她就可以耀武扬威地作威作福了。如果遇到的是比她丈夫职务高的,那么就有可能会往别人身上查。
但是这可能吗?
在这个大院里师级干部也就那几位,是很容易查的。她这样把祸水东引这招即狠又毒。
再想到宁宁嘴里说,那人的孙子嘴里骂他们家是杂种,小孩子懂什么?
这事肯定是大人在那里说了,就被小孩子捡了话了,才会说出来的。
但是就奇怪了。
明明顾家的情况,大院里不可能不知道啊?
如果说一年多前,他们刚刚被认回来的时候,大家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们一家被认回来已经有很久了,老家蘑菇屯那边连族谱也上了,就算他们不刻意说,但这事也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