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种可能。
黄斌道:“如果被他拐卖走的小孩,并不是真的被卖到山区普通人家呢?”
“不是被卖到普通人家……”顾长春沉吟,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向,“你是说另有目的?”
黄斌点头,但具体是什么目的,他却并没有说。
这是机密的信息,自然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人,哪怕这人是自己首长的亲哥哥。
机密就是机密,哪怕是他的亲人都不行。
但顾长春是什么人?
黄斌能够想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他转业进入公安系列之前,那也是在军队中干过许多年。曾经就是明老爷子的手底下,情报机构中的一员。
他也是知道日谍那边曾经有一个计划,利用国内小孩来培训成特务,然后再打入到各个行业内部,进行破坏与渗透任务。
对于用处不大的,就是执行破坏任务,而对于那些特别聪明,用处大的,就会进入各行各业的核心部门,彻底的潜伏下来。
这是啄木鸟递出来的情报,也是这些年黄斌对特务的追踪与调查的结果。
被他们抓到的,那都是面临暴露的,而更多的就是没有被抓到的那些人。
如果这个聂二真的就是给特务机构输送小孩的编外人员,那么通过他的嘴,或许会有惊喜。
这也是黄斌坚持要参加这次的审讯的原因。
这个聂二太重要了。
“首长,这个聂二的重要性,你我都知道,那么特务肯定也是知道的,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进行杀人灭口。”黄斌突然道。
“我怀疑,在咱们公安系统中,也有他们的眼线。”
顾长春脱口而出:“这不可能。”但是黄斌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黄斌也不敢太狠着说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去想,那就存在,相反,很多事情,现实中的残酷,比自己想象还要激烈。
黄斌道:“特务无孔不入,既然军队中有他们的眼色,公安系统这边,也未必没有。咱们不能怀疑任何一位同志,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黄斌看了他一眼,“首长还记得,当时小宁宁及她伙伴揭发了庞春花偷小孩,首长也把命令下达了,监视起了庞春花,但是她依然能够把小孩偷出去。这里除了她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还有同伴做案,也不能排除,公安内部或许也有人给通风报信。”
当黄斌把这一层的伤口撕开了,顾长春就算想不承认,也不得不往深处想。黄斌分析得不无可能。
他曾经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猜测,当初他们都进行了最严密的监视,没有漏出一丝的缝隙,但是依然让人偷了小孩,并成功逃出。
要不是后来黄斌的介入,把人一网打尽,别说聂二的逃脱,就算其他的那些鱼也会从破网中挣脱。
再想到在黄斌却能够凭一己之力,将漏网的聂二抓捕,中间没有经过公安系统的力量,也不得不从侧面告诉他,或许他们中真的有可能被渗透了。
公安系统在这十年,几乎瘫痪,他这边又刚刚恢复职务不久,里面被渗进来一两条小鱼,也不是不可能。
黄斌道:“如果有人要杀人灭口,那么正好验证我们猜得正确,如果没有这一出,那么就是我们猜错了。猜错了没什么,如果猜对了,却没有进行周密的准备,那才会让痛悔莫及。咱们唯有先当小人,才能真正当君子。”
“首长,你说呢?”
顾长春沉着脸道:“你说得没有错,咱们不能怀疑任何一个自己的同志,但也不能让敌人渗透的力量毁了咱们的基业。”
但是想到公安系统内也被渗透进了敌特,而且这敌特说不定早就已经潜伏进来了,他的心就一沉。
谁也不知道,谁是那个敌特,那么安排的警卫,就不能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人。
他忍不住望向了黄斌,或许可以借助军方的力量?
黄斌好像知道了顾长春的想法似的,他道“首长如果相信我,那么后面的安排,由我们军方出面?”
顿了顿,“当然,首长这边也需要配合着演演戏,否则抓不住那个内奸。”
顾长春当场拍板:“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又道,“此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出了这个房间,就别让第三人知道了。”
黄斌却道:“那不行,这事我得向我家首长汇报,调动军队的力量,光靠我可没这个力量,也得我家首长出面才行。”
顾长春笑了:“二弟那边我亲自去说。”
黄斌却摇头:“这倒不用,我会亲自跟首长汇报的,您这边只要配合演戏就行了。”
黄斌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审讯室那边的聂二。
此时,那聂二似若有所觉,竟往这边望了过来。当然聂二那边并不能看到黄斌这边,而黄斌这边却正好将聂二的表情看了个正着。
那双眼睛果然似狼一样地,里面透着红血丝,又狠又毒又血腥。
从公安局出来,黄斌又恢复了那个普通模样。
从外表看,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下面的却是一条军绿的军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种普通人才会有的。但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却像是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公安局大厅四周,将里面的布置也都全都收入眼帘。
不管是在前台登记的后勤人员,还是在院子里匆忙行走的警员,或是在里面询问记录的警员,全部都进入了他的观察范围。
也只是稍一停顿,中间也就不过几秒钟,他就已经走出了公安局。
又对公安局外面的的环境也有了观察,将所有可能的可疑人员,都一一排除。
接着,他就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