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泡屎。
她这一脚就踩在了狗屎上。
顾宁宁小朋友和爸爸,可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一段小插曲。
父女两人玩得也开心,跟邻居们打着招呼,也不是谁都有这么大恶意对小孩子的,很多人都挺喜欢小宁宁,有送糕点的,也有送糖果的。
这还能倒拿回来,范明华自然不会接受,都被他一一推辞了。
而顾宁宁小朋友却看着,那些饼干糖果,流着口水。
范明华看了,顿时就乐了。
他边给女儿擦滴下来的口水,边道:“这些东西,你现在可吃不了。等到你满周岁了,爸爸再给你买。”
顾宁宁焉焉地趴在爸爸的怀里,不愿意说话。
只将口水滴在了爸爸的衣服上,以表示她馋。
父女俩转了一圈回来,看到妈妈,顾宁宁小朋友就朝妈妈伸出手,要抱抱。
她朝妈妈告诉,外面有个大妈可坏可坏了,说宁宁的坏话。
还要爸爸妈妈生小弟弟,还说宁宁没有小弟弟好,是个坏人。
宁芝自然是听不懂,她问范明华:“可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
她刚才在屋里,好像听到有人说到了宁宁。
“没事。”范明华摇头。
并没有告诉妻子,有人就小宁宁的事,刺了几句,这些事情,他这边听着就行了,就别去污染妻子的耳朵了。
这些都是小插曲,别说范明华没告诉宁芝,就算告诉了,宁芝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这样的话,听得还少吗?
以前比这还要难听的话,也听得多了。
她从来都不会在乎。
昨天办满月酒的时候,还有嘴碎的人,说三倒四呢。
说不就是生了个女儿,还办满月酒?
人家生了儿子,都没办满月酒。
也是,这会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像满月这样的,一般大家送点东西上门,就一起吃个便饭,也就是了。
专门为此办满月酒的,也不是没有,但是给女儿办满月酒的,还真只有范明华。
至少他们这个大院是。
当然范明华也没有大办,也就是请相熟的人,请领导同事吃个便饭而已。
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下,能低调的时候,还是需要低调一点。
好在,范明华也不是什么大领导,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工而已。
连正式工都算不上,也没有人去为难他一个小人物。
再说,家里小孩办满月酒,这顺县里,谁家不会办个喜事什么的,喜酒有,满月酒也有,热闹热闹而已,为这个压制的城市增添一点笑声罢了。
如果因为这事,就去革委会举报,那就真的没必要了。
如果让人知道,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毕竟谁家没件喜事呢?
这事办喜事被举报了,那下一家还办不办了?
那么谁家还愿意跟这人来往?
只要不是真的死对头,没人去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革委会也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人举报,那就不会有人会上纲上线。
也就是不懂人.情.事.故,比如那些革命热情高涨的小将们,才有可能会抓住不放。
这个满月酒,其实是办得挺圆满的。
如果范老头和范老太没有来的话。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场意外的话。
当然也有惊喜,那就是顾大伯和顾伯母一家来了。
这是意外之喜。
虽然有了个小插曲,但是总体却是圆满的。
顾伯母过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老人觉少,他们其实挺早就起了。
本来早就应该过来了,顾长春也要一起过来的,实在是县里几个领导过来拜访。
有县长,有书记,也有革委会的几位领导。
虽然说顾长春一家是悄悄过来的,但是架不住昨天的事太轰动了。
后来又把人往武装部一扔,可不就惊动了县里的干部了?
就让顾伯母自己过来了,就连顾明建也没有来,因为他也要陪客。
老太太过来的时候,是坐着车过来的。
倒也不是她想要高调,实在旅社那边离范明华所住的大院有点远,走路需要半个小时呢。
老太太早年受过伤,腰椎盘有点突出,短路还行,长路就吃不消了。
顾长春就让警卫小徐送她过来了。
说好的,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过去接他们。
小吉普车停在大院外面的巷子,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特别是那个嘴碎的乔大妈,在看到汽车的一刹那,眼睛都瞪出来了。
她拉住旁边的人,问:“这是哪里来的领导?是来谁吗?”
这个时代,能够开得起小汽车的,那都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用得起小汽车人,也不能用。
只有干部,才能够用小汽车。
一般都是公家的。
如今,看到有小汽车停在他们大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富贵的老太太。
一看就是从大地方来的,跟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一样。
人家就是一根头发丝,那都是跟他们不太一样的。
她就好奇,这是谁家的亲戚啊?
是哪个干部家的吗?
想想,就连她家老乔,面粉厂的主任,那也是坐不了小汽车,能够有一辆自行车,那都是已经了不起了。
而他们家,因为老乔和大儿子都是面粉厂的,就有两辆自行车,那都已经是这个大院里独一份了。
她每次出去的时候,那都是倍儿有面子。
哪一个不说她嫁得好,生得好儿子。
可如今,竟然会看到小汽车,而且还是吉普车。
听说吉普车可只有军队,只有政府的人,才能够用的。
普通的工厂里,哪有人会用吉普车?
因为好奇,所以她的脖子伸得老长,就想看看,这位富贵老太太去的是什么地方。
然后不需要旁边的人解释,她就看到了,老太太去的是什么地方了。
竟然是她最看不起的范明华家?
那家家里不是乡下的吗?
就因为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