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的路子是对了,考过府试到了童生这一步,基本上能从夫子那里学到的本事也学完了,再区分好坏,也只能看个人的悟性、文采和胸中的格局了。”
卫景平见他这回说得有干货,就拿出昨夜做的文章请他指教一二,韩端看过之后说道:“文句差一点老练,别的方面的话再把道统相继这一处阐释得更明白些,火候就到了。”
他心中则想:卫四照这个开悟的速度,他要考院试中秀才,那必然是吃了老君炉中的定心丹,再踏实不过了。
“谢谢韩叔。”卫景平对他作了一揖说道:“我再练练这两处。”
韩端笑道:“小子,如今才知道你韩叔的厉害。”
唉呀,你说说,要是当年这小子拜他为师那该有多好。
“韩叔,你在这儿等我,”卫景平笑道:“是不是有事啊?”
韩端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嗯,是你大哥的事,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你说一说了。”
“我大哥……出什么事了?”卫景平心中不安地问。
韩端笑笑,用眼神示意他莫慌:“他好着呢,就是我觉得吧,押镖不是个长久的事儿。”
哦哦,是老丈人关心起女婿的职业规划来了,卫景平松了口气:“……”
韩端接着说道:“虽然挣得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可没什么前程的。”
连卫二都看不上这差事,说走就走了。
“我大哥一边押镖,一边等着进京考武状元呢。”卫景平说道。
当朝的武举不像科举那样有固定的时间举行,各地虽说每三五年选考一次武举人,但是全国选拔的,要到京城去比试的武状元试,就指不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哪天今上忽然想起来了,拟一道圣旨下去,发到各州府县去,筹备筹备,可能还得一年半载之后再举行。
更何况现在还没听到风声,指不定是哪年的事了,卫景明总不能在家里坐等着吧。
卫家是绝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挡不住卫景明不干呀。
“考武状元,那不得读兵书啊?”韩端道:“我和你说呀,是想让你劝劝你大哥,得读书。”
考武状元也不想考武举人那么容易,因为要考兵法策论问对,是必须要识字的,虽说不想考秀才举人那般寒窗苦读十年,但是那基本基础的兵书,如《孙子兵法》等等,定然是要通读下来的。
卫景平:“……”
这老韩挺能操心的呀。
“我大哥前几日来信说,手里的这趟镖下个月就走完了,一走完他就回来看看,”卫景平觉得韩端说得也算正经事:“想来我大嫂会劝他的。”
难道他们想到的事,卫景明两口子就想不到吗?
外人去说,反给他们添了压力。
韩端:“……”
怎么感觉又一次游说卫景平失败无果了。
……
忽忽到了五月榴花照眼,又逢一年端午时,世人不仅又要感慨一番韶华如驶,时光如掷啊。
卫家还没等到卫景英在京城的北衙六军那里“撞南墙”之后麻溜地滚回来,有些坐不住了。
初四那天接到了姚春山从京城寄来的书信和东西,卫长河十万火急地叫卫景平念来听听:“快说说老二在京里头怎样了。”
算着带过去的银子快花完了,那小子没流落到街头讨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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