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商,是否还有挽回余地。”
那张离在旁听着,不禁是暗自腹诽。听这二人之言,就仿佛大商已危在旦夕一般。
可这天下,也不过只是有些乱民不安份作乱而已,哪里有二人说的这么夸张?
苏辰怔了怔,而后脸色就沉凝了下来:“良禽择木而栖!是那元辰皇帝负你在先,你又何需为大商陪葬?即便想当官,到大秦去只会更好。”
十年沉浮,他苏辰也是剑宗核心人物,寒山门未来掌门。
自然是知晓,剑宗上下,都已准备依托大秦。
据说宗门之内最擅术数之学的华若真人,因望了秦烈的气运命格,就废去了灵目神通,折损了数十年寿元,从此闭门不出。
他那昔年好友,命格必定是贵不可言!
“我非是为大商!而是为这天下百姓。”
赵无极摇头:“大商若乱了,这中央大陆,不知多少人会流离失所,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战乱。秦烈他是大秦之君,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不在意!”
知晓秦烈心姓,只要国内平安就可。他国子民的死活,于他何干。除非将这中央打陆,也一并拿下。
苏辰大皱其眉,还欲再劝。忽的意念一动,隐去了形迹。
也就在短短几瞬之后,就可见那城门方向,一群鲜衣怒马的骑士,护着几十辆踏云车,从门奔行了出来。
就在从囚车之旁经过时,这骑队前方数人,却忽然停下。
“哟~,这不是赵无极么?怎么成了阶下囚了――”
说话之人,乃是一位骑策着一只狮麟兽的青衣公子,此时正是冷笑着,看那囚车。
“不对!你两年前被贬为县令,今日更是剥夺士籍,与庶民等同。”
这句话说出,那些踏云车的车帘,都是纷纷掀开。内中却竟一一都是身穿死品以上的官袍,又或者是官家女眷。
“原来是他!上奏要消减藩镇,改革科举流弊的那个。”
“此人胆大包天,也是荒唐。居然责难国君,大骂朱子先圣。说那大秦国治清明,国力鼎盛,我大商若兴师讨伐,必定要大败而归。”
“据说出仕前与那暴君秦烈为友,故此才试图阻止。”
“食君之禄,却顾念私情,不思报效君上,落到如今下场,也是活该!”
赵无极面无表情的,扫视了诸人一眼。许多人,他都认识,同朝为官。
而那说话之人,却是大商五大门阀中阳家的子弟。
阳家一系因他弹劾,足有十余人丢官弃职。其中不乏要职大员,对他恨之入骨,也是应当。
“这是去踏青赏景?”
赵无极微微摇头:“那南疆战事未熄,国内流民无数,国难未已。尔等居然还有心思外出游玩。我大商岂能不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变色。
“住口!”
“你是为那儒敌说话?大逆不道!”
训斥之声纷纷,那青衫公子,更寒声而笑:“我大商元辰皇帝英明神武,率千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临敌。小小一个大秦国,弹指可灭。估计也无需多久,就可大胜而归!”
“英明神武么?却也未必。”
赵无极不以为然的摇头:“若真是英明神武,就不该在这时候轻易兴兵!陛下他老了!”
在场之人纷纷悚然,也是料不到,赵无极会是如此大胆。
“胡言乱语!陛下治政百载,力挽狂澜,使我大商得以中兴。天下谁不感激?岂是你可议论的?”
“陛下乃圣君,明见千里。”
“圣君?”
赵无极嘿然一笑,看了这城外,那些神情麻木的流民:“是否圣明之君,不是你们说就是!眼前这可是圣君所为?”
那青衣公子,目中透着冷笑之意:“这么说来,在你赵无极的眼里,我朝陛下是昏庸之主。而那大秦之军秦烈,才是真正英明有为之君?”
赵无极看了这人一眼,陷阱么?这是要置他赵无极于死地!
若是回答了,那么无论那元辰皇帝,此战是胜是负,都不会有他赵无极的活路走。
便是那儒家,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这又如何?他赵无极有何惧之?
“陛下年轻时或者真是一位雄主。可如今却是老而昏聩!那大秦之君,治下虽是蛮地。却在十载间,国民渐富。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虽扩地亿里,却不伤民生。这才是真正千古英主,圣君临世!”
那车队之内的诸人,都是轰然炸鸣。
“荒唐!”
“一个准备焚书坑儒,灭我儒家之人,在你眼里,竟然是千古英主,圣君在世么?”
“此子先前言那世家豪强与抡才之弊。原本还以为是一个有见识,有风骨的正人君子。却不意此人与那秦烈,竟是一丘之貉!”
“当斩!要将这人凌迟处死,才能以正视听!”
“怪不得,左信大人前几日公开发帖,要将他革出门墙。如此人物,怎配列入我儒教门下?”
“当初左宪台,真是看错了他!”
赵无极愕然,原来左信,已经将他从门下开革了么?
“哈哈哈!大秦国君秦烈,是千古英主?”
那青衫公子大笑出声,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可你口中的所谓英主,却在南疆大战之即。耗亿万财力,在闽水在南建了一座酒池鬼。搜诸族美貌女子充塞宫殿,更造出那酒池肉林?”
“酒池宫?”
赵无极一阵茫然,酒池肉林,以那秦烈的姓情,只怕多半做的出来。不过却绝不可能,是在决定东荒界霸权的大战之时!
这么说来,这是秦烈陷阱?那个家伙,绝不可能做这无聊之事。
心中一惊,赵无极就欲起身,可随即就被那锁链限制。
这才惊醒,自己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上奏直达天听的御史了。
而且,即便他奏折,可以到那大商皇帝案前,怕也十数日之后。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