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惊瓷一顿,眼神闪烁了下。
但后座的那个女孩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将她刺醒。她忍着心脏不适,颤声提醒:“陈池驭。”
寂静之中,他动作顿了下,漆黑锐利的瞳孔对上她的视线。
“年年,别打颤。”
伤口不大,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还是从路人的惊呼中,她才察觉到。
只不过刚刚不小心摸了一把,血渍又凝结,所以才看着瘆人。
沈惊瓷干巴巴重复:“不疼。”
陈池驭脸色很不好,身上弥漫着骇人的戾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凸出青筋,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扔下手中带着血的纸巾,弯腰扯出旁边的安全带,“啪嗒”一声插入空。
离奇的像是一场梦。
医院的急诊部亮着鲜艳的灯。
“今晚麻烦你了,我自己就好了。”沈惊瓷已经平静好自己的情绪,推开门进去之前,回头看向陈池驭。
陈池驭看懂什么,什么都没说,只是抬了下巴示意沈惊瓷可以进去了。
他摸到口袋才想起烟在车上。
手机在此时震动。
易顺慈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哥,你是不是忘记大明湖畔的....”
“......”
陈池驭眉心一动,拿远了话筒。
语气中透出不耐:“知道了。”
易顺慈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座上,见到陈池驭,歪着身子就要找刚刚的那个女人。
“她呢。”
那个女人的模样,弯月眉,秋水瞳,很漂亮,不是惊艳,而是只用一眼就会觉得非常舒服。
一下子就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陈池驭没搭理,他拉开前面的储物盒,拿出一盒黄鹤楼。
男人言简意赅:“等会儿有人来接你。”
易顺慈不愿意了:“你就这么抛下你妹妹?我刚刚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打扰你们啊。”
然而人走的干脆,一丝的犹豫都没有,步伐迈的又稳又急。
幸好伤口不深,只是看着瘆人。
还差一点就需要缝针。
沈惊瓷伤口处理完,下一位病人正好进去。
她带上门,抬眼就见到了倚在一旁的男人。
头顶的白炽灯明亮,男人听到声响,半撩起眼皮睨了过来。
眉眼淡淡,在清冷的走廊中,像个漠视者。
那一刻,沈惊瓷心脏被重重一刺。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想逃。
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了,可今晚显然不适合叙旧。她找不出情绪的头绪。
手腕被猝不及防的拉住,陈池驭靠近。
“我看看。”
沈惊瓷狠狠地推开陈池驭,一点都没有犹豫,她音腔克制不住的颤抖:“不用。”
挣开的过程链子不小心砸到陈池驭手骨上,很快出现一道红痕。
沈惊瓷望着他的手,动作停了。
她眼睫颤抖,嗫嚅了句:“抱歉。”
手还停在半空,骨节上传来的痛觉很钝。心口却传来短暂的尖锐。陈池驭没再往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他的声音有些不耐又透出烦躁。
“非要这样?”
沈惊瓷没有回答。
她垂下眼,语气认真,也听不出难过:“今晚谢谢你了,我一会儿有朋友来接我...就先...”
她努力表现得正常。
陈池驭站在那里,那股想抽烟的瘾又冒上来了。
沈惊瓷的话落地,他的视线在那道弯月眉上停了几秒。忽的微晒一声。
他顺着她的话,薄唇轻启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不用谢。”
陈池驭这种天之骄子,人生太顺,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更没有对他来说的无可代替。
所以他从来不是过多纠缠的人,一如当年分手的时候,连最后一面都不必见。
从前沈惊瓷这个人就爱掉泪,眼尾的红差点被这三个字再逼出来。
想到今晚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可能让你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仅此而已。
她极力隐忍着,所幸顾涅的电话拯救了她。
“急诊楼大厅。”沈惊瓷报完地址后,很快看到了顾涅的身影。
顾涅一把搀住沈惊瓷,望见沈惊瓷额头上的纱布,眉拧的很紧:“怎么折腾成这样了,还疼不疼?”
沈惊瓷像是找到归岸,很小的摇了下头。
“没事了。”顾涅拍了拍沈惊瓷的背,轻声安慰:“我带你回去。”
整个过程,陈池驭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兴许是气场太过强大,顾涅终于有心思想这里另一个人是谁。
“这是?”顾涅似乎是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沈惊瓷还没有说话,有人便先开了口。
“陈池驭。”
池是人非池中物的池,驭是鹤驭争衔箭的驭。
像是回到交缠的那年。
那天,他是语调也是这样的。
2015年的冬天。
他说,沈惊瓷,跟我试试。
记得太过清楚,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走吧。”她有些忍不住的打断。手搭上顾涅的臂弯,攀的很紧。
几秒,她忽略那个人的视线,再次重复,字也咬的清晰。
似是用尽全力。
“顾涅,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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