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位置上,坐在电脑前,示意杵在一旁的青年先坐下。
因为对方目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所以许知言没有多说什么,垂头坐在了电脑桌旁的方凳上。
为了让自己的表现看起来像个初来乍到的应聘者,他坐下后,手指还不断绞弄着衣角边缘,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与编造的人设完美契合。
见白医生摘下眼镜,表情比刚刚要温和不少,许知言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顺利拿到身份。
可谁知,男人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眼镜清洗液往眼镜上喷了两下后,一边淡定的擦眼镜,一边开始了更多且复杂的提问。
“之前学什么专业的?”
“嗯?”
许知言呼吸一窒。
妈的!他就是想混个身份,怎么还要考察专业知识?如果对方问点经济方面问题他还能扯扯做个规划,医学他一窍不通啊!
但对上白医生那双宛如深渊般漆黑的双眼,他只能硬着头皮编。
说自己学什么好?
他思来想去,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哪个医学专业是可以靠瞎编蒙混过关的。
反正都混不过去……
许知言心一横,笼统开口道:“是学医的,但是没读完,就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辍学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苦涩。
或许是因为面临了自己不了解的专业,让许知言的精神高度紧张,当他再次望向白医生的时候,眼眶竟然有些发红,演技拉满。
“我知道我可能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医生,但我还是想来试试,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话里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对上那双蕴着水光的漂亮眼睛,正在慢条斯理擦拭眼镜的白医生手上一顿。
“咔吧——”
许是他手上力气太大,眼镜腿竟然被他折断了一截。
见状,许知言垂下头装作没看见,心里泛起一丝喜意,眼前的切片虽然表现的很冷漠,但内心似乎并没有这么平静。
好事!新身份眼看着就要到手了!
不小心捏断眼镜的白医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他把断掉的眼镜顺手丢到了垃圾桶,然后无比自然的拉开抽屉,从里面又摸出了一副新眼镜。
不像猜想的那般,很快就同意了助手的事情,他好像不打算放过许知言,更多的问题接踵而来。
“你确定自己是昨天拿到的这份信件吗?还记得寄件人是谁吗?”
“是昨天,但是寄件人……我没有注意看。”
“你家住在附近?你父母呢?”
“不在……”
许知言不断回答着问题。
好在他心态不错,就算对面白医生的提问开始重复,他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不过在第三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刚刚说自己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这是白烬第三次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许知言面上不显,心里却陡然紧张起来。
白烬在盘问他。
当一个人把同一个问题询问多遍时,正常经历过这件事的人,会用不同的语序来描述。
可他刚刚在第一次回答相同问题的时候,还未意识到问题,由于记忆里不错,他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先前打好的腹稿。
只有事先编好的内容才会被一字不差叙述多遍,要被察觉了吗?
许知言来不及暗骂两句切片,继续用平静语气开口,将最开始的说出的话,打乱了顺序说了出来。
“我不记得我有投过简历,但这些信就出现在了信箱里,上面让我今天来这里报道……”
果不其然。
当许知言回答完这个问题后,眼前带着眼镜的医生停顿了片刻,像是发现了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有些紧张。
许知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揭穿,他的身体不由紧绷起来,手上也做好防御准备。
就在此时,白烬站了起来。
他沉默着绕过了坐在凳子上的青年,来到了墙柜前,拉开一扇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打厚厚档案。
“许知言,男,一十四岁,妄想性障碍……”一份病案内容从里面抽出来,递交到了青年的手里。
许知言有些傻眼。
他看着病例上自己的照片和个人信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白烬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们医院的,实习生的制服并没有这么厚实,比较透,你刚才的表现太理智,我差点以为你在玩什么游戏……原来是又发病了吗?”
许知言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到病案上的内容,他眼前有些发黑。
“……”
你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