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连锋早起上早朝。
云缓作为太子自然也要上早朝。
不同的是, 有时候云缓偷懒不想起床的时候可以继续睡觉,反正连锋不会追究,没有大臣在这点小事上找麻烦。无论如何, 早朝的时候连锋不能缺席, 所有大臣等的就是他。有时候云缓觉得连锋也蛮辛苦,起早贪黑做那么多事情。
连锋把云缓从被子里抱出来, 轻轻摇一摇他的肩膀:“该起床了。”
云缓揉揉自己的眼睛, 嗓音还有一点点喑哑:“早啊。”
连锋抵着他的额头:“昨晚睡得好不好?”
云缓点点头。
他睡得很香。晚上和连锋睡在一起,他总是很有安全感,不会无缘无故的从梦里惊醒过来。
连锋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墨发垂散下来, 亵衣领口大开, 露出一片精壮的蜜色肌肉。
云缓把自己的手贴上去摸一摸。
连锋腹肌和胸肌的触感都特别好, 有时候看看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再摸一下块块分明的肌肉,云缓就感觉连锋还很年轻,和自己一样年轻。
他特别好奇连锋年少时是什么模样。
云缓抬手抱住了连锋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哥哥, 你少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有没有喜欢的人?”
连锋垂眸看着云缓。
对连锋而言,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比第一次遇到云缓还要久远。现在的云缓, 正是连锋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年岁。
十几年如一梦, 连锋从幼学到弱冠再到而立经历太多事情,甚至比许多人的一生都要漫长且跌宕起伏。
年少时的连锋声名赫赫, 于国于民都是功标青史的太子。如今的连锋杀戮无数, 是许多人眼里的暴君。他从云端落到泥潭里, 再从卑微之处爬上云端, 心性早就和少年时不同。
“没有喜欢的人。”连锋搂着云缓放在床上,拿了旁边的墨色中衣给云缓套上,“当时太过忙碌,大多时间都在军中,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没有想太多情情爱爱。”
云缓指尖软得不像话,连锋给他穿衣服的空隙轻轻捏一捏。
云缓这才回过神来。
连锋又给他套上靴子:“外衣在那边,自己拿来穿上。”
如果是年少时的连锋遇到云缓,会同样喜欢,云缓本就是他的命中注定。但不同时期的连锋性情不同,年少时的他远远不如现在沉稳,会更张扬且强势,感情更为炙热外露。
云缓去找自己的外衣:“好。”
他很快把自己的衣袍找到了,太子蟒袍样式本来很成熟,云缓却把它穿得很年轻——对连锋来说是幼齿,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云缓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听到连锋闷笑的声音,他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伸手去捏一捏自己的脸,结果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连锋看他一脸疑惑的表情,笑着伸手把他搂过来。
云缓不明所以,抬头和连锋接吻。
“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连锋眸色幽深,一手将云缓的外衣褪下,“完全来得及。”
云缓看了一眼窗外。
天还未亮,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房间里烛火通明,连锋站在床下,把云缓按在床边。
墨发铺散在云鹤九霄织金缎上,缎面流光溢彩,却不及这片墨发秾丽诱人。
云缓知道连锋要做什么,他看着连锋衣领半开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合上眼睛不去看他。
连锋粗糙的指腹抚摸着云缓的脸,手上动作颇为怜惜,与他正对云缓做的一切截然相反。
他看着云缓苍白柔稚的面孔被绯色侵染,眼睫毛一直都在颤抖,一点点的红晕弥漫到了耳根,圆润的耳垂处更是红得滴血。
云缓平日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风情,这样的一面只有连锋能够看到,独属于他一人。
连锋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克制着自己。
前两次刚接触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毕竟喜欢云缓这么多年,日思夜想,得到之后总要一而再的占据。
现在他不像先前那样急躁鲁莽。
连锋声音低沉喑哑,因为克制着□□而分外性感撩人。
“睁开眼睛。”他指腹掠过云缓的眉眼,“缓缓,你看着我。”
云缓慢慢分开了眸子。
他眼睫毛上带着水泽,黑白分明,瞳孔如点墨般漆黑。
铺散在两侧的衣物随着床帐而抖动,云缓睁眼能够看到连锋,亦能看到金丝银线缠枝纹的深色帐子,无数花纹在游移,丝绸光华隐隐流转。
云缓不自觉的咬着唇边一缕墨发。
直到瞳孔慢慢涣散,想转移注意都不能,眼前和脑海里都一片空白。
连锋看着云缓每一个神色变化,时而低声询问。他嗓音低沉而温柔,云缓不自觉的会随着他的问题给出回应。
早朝推迟了两刻钟,云缓不想表现得太弱,他依旧要过来,和往常一样在最前排。
云缓对下跪这种事情不算太排斥,因为上面的人是连锋,平常连锋也会半跪下来给云缓穿鞋整理衣服什么的,两人之间没必要在意这点细枝末节。再说后面几个权倾朝野年过半百的老头儿都跪了,云缓这个没资历的少年有什么跪不得。
但连锋很在意这件事情,从云缓入朝时起,他便规定太子不必在任何场合下跪。所以早朝的时候云缓虽在百官行列中,却和连锋一样受百官朝拜。
云缓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连锋身侧,他完全不知道成亲的事情,甚至不知道文武百官私下里讨论他和连锋的关系讨论到热火朝天。
他还停留在众人把他当成连锋的小孩的时候。
云缓一个人单独站一排,左相就在云缓身后的位置,两人挨得很近,还能交头接耳说些话。
平时左相对云缓不错,云缓挺喜欢这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