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脸,他必须要展示自己的无害。
虽然明野没有刻意用力,但是在惊惧害怕中,在这样的陌生的环境里,毫无反抗能力的容见还是沉浸在一种并不剧烈却漫长的痛感中。
明野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容见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现代人,刚过二十岁,马上大学毕业,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群架都没打过一场。
他应该闭上眼的,但是容见做不到那么、那么顺从,他睁着眼,直视着明野,很顽强似的。
明野还记得这张脸,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一个死去很久的人。
但是看到他的第二眼,明野就知道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明野伸出手,他的指尖是冷的,搭在容见颈侧的脉搏上,很轻地摩挲了一小会儿,又收了回去。
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容见浑身都在颤抖。
明野只是在检查这张脸的真假,他得出了答案,就松开了容见,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见怔了怔,难得聪明了一回,明白了明野的意思。
要么说实话,要么就编个好点的,能把他糊弄过去的。
容见有那样的能力吗?
没有。
而且从《恶种》这本书中可知,容见完全不可能是明野的对手。
他眨了眨眼,尝试着问道:“如果我说,这是一本小说,你觉得怎么样?”
《恶种》的男主明野就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平淡道:“嗯,继续。”
容见内心倍感无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绝望的精神病人,在这里呓语,但他确实不是精神病,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容见眨了眨眼,他只能选择继续往下讲:“这是一本书,明野,你是故事的主角。”
《恶种》是一本几百万字的小说,容见追了很久,大多数的故事情节已经忘光了。他的逻辑能力不佳,紧张之下,也说不好故事,想到什么,就胡乱地说出口,希望能说服眼前的明野相信自己。
他真的只是一个不小心穿到小说里的倒霉蛋读者。
明野听得不太认真,对于这个故事也没有太大兴趣,听完后也没有作出回应。
他继续处理折子时,容见提心吊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靠在临窗的椅子上,等待最后的判决。
此时正是初夏,湖面吹来凉爽的风,容见托着腮,望着窗外。那扇占了大半面墙的窗户镂空雕着一树繁花,纷纷落落的样子,日光照了进来,光斑如同落花,容见整个人像是落在这样的花雨里。
过了好久,明野忽然停笔,很直接地问:“容见,你在想什么?”
容见伏在桌上,和常人不同的短发散乱地搭在脸颊上,衬得肤色更白,他已经自暴自弃了:“我希望一觉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所以在做入睡前的准备。”
他抱怨道:“天怎么还没有黑?”
明野笑了一下:“我单方面相信你说的不是假话了。”
因为容见看起来真的不聪明,不会说谎,也确实很弱小,靠得那么近的时候,连动手的打算也没有。
他的出现,看起来像是一个纯粹的意外。
明野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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