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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2 / 7)

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初至手里拿着一注没有点燃的香,像是无意地划过那些烟雾。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怎么了?”

说着就点燃了香,不过这一次她点燃的香就是四面八方的飘了,看不出什么规律来。

大家在这才摇头:“没事没事。”

而站在一旁的这位太奶奶手中却突然出现了两炷香,分别就是栖无和初至烧的。

她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这两位,但是她们像是没有其他异常一样。

大家都陆续上完香后,就都坐在了崔同专门准备给他们的一张桌子上,这里的习俗是客人来了都要给上一桌菜。

小栖无对待吃饭一向都很认真,不过这一次,她吃着吃着就不由得去观察周围了。

“好奇怪呀。”一旁的瑶瑶说,“为什么大家都不难过呢?”

“我也不知道。”夏桥对这个也很好奇,“怎么还有人打麻将喝酒?”

夏远钧轻轻摇头,示意孩子们不要再说话了,又解释:“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一样。”

“而且,寿终正寝对于老人来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林丁奇也道:“这种习俗在很多地方地方都有,或轻或重,很早就流传下来了。”

“或许是因为人对于死亡的畏惧,想让氛围高兴一些,也或许是因为,想让亡者高高兴兴地走。”

听着大人们的解释,小栖无似懂非懂,她环顾着周围,看到那位太奶奶像是比她的子孙后代都要忙,走走这里,走走那里,给这个亲戚说一句,那个亲戚说一句。

有些过来上香的有些难过,她还会安慰那些亲戚,即便人家听不到。

他们来的时间不是饭点,许多客人只是来了一圈又走了,最后只是一些帮忙的亲属和在做法事的那些人在,还有就是被留下来等着吃晚饭的小栖无一行人。

许多人都围过去听那些法师念经,就连嘉宾都有些好奇,在一旁认真看。

小栖无对这些经文都很熟悉,都是一些超度亡者的经文,这些都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跟判官爸爸和初至坐在后面,跟判官爸爸和初至拉了一个法印小组。

她问:“为什么无常不来带这个老人去投胎呢?”

“在人界,百岁以上的老人是有福泽的,去世后会有一天在人界滞留的时间,留给她看看自己的家人。”苏闻说,“大概晚上无常就会来接她走了。”

原来是这样。

小栖无只有三岁多快四岁,她想了想,掰着手指数:“栖无现在要四岁了,但是长大好像很慢很慢,那到一百岁确实很久哦。”

她不解:“可是对于鬼神来说,好像百岁又是一眨眼的事情,怎么这么奇怪。”

初至笑了下:“若是你成为了鬼神千年万年,你自然也会觉得百岁只不过是眨眼间。”

小栖无:“所以对于初至和爸爸来说,是眨眼间吗?”

“不是。”

“不是。”

苏闻和初至异口同声,说完后彼此互看一眼,而后又相视笑了。

初至先开口:“那时候每时每刻,都度日如年。”

她目光深远:“但是回头看就突然发现,怎么就过了这么多年了。”

苏闻点头:“嗯。”

小栖无眉心皱起来:“栖无有点不懂。”

“以后你就都懂了。”初至说,“不过以后,你应该会让地府变得不那么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应该不是一个好的词,小栖无想。

所以她说:“那初至以后就可以好过一些了是不是?”

“我?”初至尾音一扬,笑出声来,“我自然是回我的罗酆山去。”

回想起那个游乐场里那个罗酆山和酆都地狱,小栖无不太开心,那里不好,她不希望初至生活在那里。

她问:“初至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吗?”

她低声说:“栖无想跟你们一起,少一个都不好。”

这下换初至沉默了,她抬手摸了摸小崽子的头,这话她没法接。

过去千年她虽然身在幽冥门,但都是恶鬼,幽冥门与酆都地狱是相通的,她自然也在酆都地狱。

只是都出不来,回不到罗酆山上去。

出来后,她在人界偷来的小半年,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但不论是人,还是鬼神,总是会想要得寸进尺,会有一些奢望的。

许久,初至才问:“你是阎王,你能离开地府吗?”

小栖无摇摇头。

初至:“所以,我怎么能离开罗酆山呢?”

小栖无更难过了,因为她明白,每个鬼神都有自己的责任,自己是,初至也是。

过了会儿,她闷声问:“地府和罗酆山,不可以在一起吗?”

在一起?

初至失笑:“怎么在一起?”

“酆都地狱,栖无也可以帮你一起。”小栖无指着自己,“栖无很厉害的,你问爸爸。”

一直没说话的苏闻抬眸。

小栖无着急地向他求证:“栖无是不是可以平复那些鬼的怨气呀,地府的鬼,幽冥门的鬼,那酆都地狱是不是也可以呢?”

“这样初至就可以到地府,跟我们一起啦。”

她说:“栖无每年去一次,或者半年去一次。”

这话让初至和苏闻一愣。

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方向。

苏闻很快回过神来,目光抬起来:“栖无非点化而成,是灵气所孕生,是天地所有。”

他微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松快:“帝君…您也是。”

初至与他对视一眼。

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自己也非点化而成的鬼神,是那些人想要压制的恶念所化。

她与栖无,好像是同样的。

只不过是两个极端。

忽的,初至笑了笑:“是啊,我也是。”

“一个是希望,一个是……”

“也是希望。”苏闻第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初至话音止住,无声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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