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便听吱呀一声,黑色的门打开了。
烛光倾泻出来,照在他身上,意识回笼,他看到了祠堂里的……人。
黑色的长发打湿成绺,暗红的血顺着头发不停往下滴落。他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四条细细的链子从房梁垂落,没入他的四肢。
血渍铺满了整片地面,椅子下面新滴落的血顺着砖石缝隙继续往外蔓延。
他垂着头,没有一丝生气。
宁星阮颤抖着,心脏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不得不蹲下死死拽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呼吸着试图缓解几乎痛到窒息的感觉。
似乎是惊动了椅子上的人,他忽然有了动静,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响起,他慢慢朝后转身,露出了半张脸。
黑色的纹路从额头蔓延,直至没入长发遮掩的脸颊,密密麻麻,那张原本精致漂亮的脸,此时却异常的诡异阴森。
他目光没有落在宁星阮身上,而是直直地看向门外。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宁星阮惊惧之下,忽觉胸口发烫,恍然按着刺痛的地方,他摸到了那块拇指大小的牌子。
不等他做出反应,眼前的一切开始崩塌消散。
血迹快速干涸变暗,梁柱斑驳,尘土飞扬间,椅子上的人消失不见,房间里只剩了一把空荡荡的椅子。
链子上缠了一层层的黄符,仍然拴在椅子上,而一快牌位凭空出现,静静立在黄符堆中。
他看见了牌位上的字。
宁星阮,虞……夙。
虞夙。
是虞先生的名字吗?
胸口越来越烫,剧痛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断。
失去意识前,他才像是大梦初醒般想起来,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虞先生的名字。
不知道他的名字,像是被蒙蔽了般,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原来他叫虞夙啊……
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他,宁星阮任凭自己倒向祠堂门外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