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交代交代,万一真的……真的出了什么事呢?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陆听寒垂眸。
他说:“不了。我从不善于道别。”
……
时渊在家里待了半个月,每天喂他的猥琐鱼和大白鸟。
猥琐鱼吃完饲料就回假山里藏着,白鸟也不骂街了,蔫蔫的,它们也感受到危险将近。
天天都是轰炸天天都是颤抖的大地,最近的几次,蛇群几乎就在城墙脚下。众人寝食难安,时渊也寝食难安——虽然他们的原因完全不同。
焦虑的望夫时开始违法乱纪。
具体表现是,他躲着巡逻队,每天早上在小区附近遛弯。
遛着遛着,他被在阳台透风的沈阿姨发现了。
沈阿姨没向巡逻队举报他,还邀请他到家里,一起……织毛衣。
她教得很好,时渊学得很烂,每天的杰作就是一截破布。
“没关系,”沈阿姨总是宽慰他,“努力了就好。”
时渊心不在焉,总想着陆听寒。不知为何,一种巨大的不安正在缓慢升腾。
沈阿姨打量他的神色:“时渊,你是有家里人在战场吗?”
“嗯。”时渊回答。
沈阿姨看他顿时充满怜爱:“不用担心,他们都能平安回来的。我们这儿和拾穗城不同,在高地上呢。”
时渊就这样又织了三天毛衣。
第四天,他和沈阿姨坐在阳台上,突然说:“我得走了,我要去找他。”
“啊,走去哪里?”沈阿姨刚好起身去拿水,“回家吗?等喝杯水再走吧!”
等她接了两杯水回来,阳台上空荡荡,织了半截的毛线和毛衣针就放在椅子上。
“咦——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跑得那么快呢。”沈阿姨嘟囔,“真是个急性子。”
她把水杯和毛衣收回了回去,锁好门窗。
极远处,前哨站的远方大雾弥漫,其中有一道横卧的黑影。
“……我好像看到了一座山。”观察员喃喃说,“在雾气里。”
下一秒,山岳颤动。
它睁开了缝状的竖瞳,嘶嘶吐出信子。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