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时渊忙活了一阵,给伊莎贝拉攒了20块钱,放进二楼保险箱。下楼时,他偶然见到秦落落养的山茶花开了,睁大了眼睛在花瓶前看,尾巴尖欢快地摇动。
夏舫大为震撼,和秦落落说:“不愧是上将看中的人,还是与众不同的。他就真跟个没事人一样!太牛逼了!!”
“可能这就是神经大条吧。”秦落落嘟囔,“真希望他在台上也能那么大条。”
晚上回家,时渊给花换了水。
打开广播电台,主持人兴奋地说着远方的捷报:【今日,联盟的主动出击大获成功,6号深渊的感染群被歼灭。在陆听寒上将的指挥下,联盟军从主城出发,扫清了西南前哨站的潜在威胁,继续向2号深渊的感染群前进……】
时渊趴在床上,支着脑袋听。
主持人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词,什么“钳形攻势”,什么“装甲矛头战术”和“纵深防御”,总之,他听明白了,他们在夸陆听寒厉害,看破了怪物的一切行为,战术无可挑剔。
既然是在夸他的人类,即使听不懂,时渊还是把两小时的电台解读给听完了。
他又换了个台,听到主持人说:【今日,拾穗城新月路发生了一起伤人事件,受害人刘某正受到感染生物的袭击,目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据悉,嫌疑人石某是新月报社的编辑,从26号开始出现反常行为,在今晨8时许,从精神上被深渊污染,发生变异……】
【本台了解到,石某曾是深渊监视者。这是近30年来,第4例退役监视者被感染的事例,目前多家城内机构反映,已收到暂停退役监视者的工作的通知。】
【本台提醒各位听众,非常时期要保持身心健康,共渡难关。同时,本台呼吁各位,要摈弃对监视者的歧视,这是一份伟大的工作,被精神感染终究只是个例……】
时渊听了一会,有些不安。
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不安,电话响了,是陆听寒打来的。
陆听寒出门在外总是特别忙,连回复短信都要很久,别提一天打两个电话。
还是视频通话。
接受通话后,屏幕上出现了裹着被子、软乎乎的一团时渊。
而陆听寒不知道在哪,身穿军装,坐在明亮的光下。战斗持续了一天,而他不见疲态,眼中有尚未平息的波澜——它不易察觉,但几乎称得上是好战的光。
按照苏恩齐的说法,陆听寒是为战争而生的,不论天赋还是性格。
一位愈战愈勇、不知疲惫、作风强硬的指挥官,对敌人来讲是噩梦,对怪物来讲是天敌。
当陆听寒看到时渊,那情绪收敛了。
他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时渊打开话匣子,和平时一样唠叨了剧团的事情,说自己收拾后台,找出了好多东西,比如说秦落落找了两个月的头花。他还强调:“我给伊莎贝拉女士捐了20块钱!”
“挺好的。”陆听寒顿了一下,“早上那事情怎么样?还怕不怕?”
“不怕的。”时渊回答。
陆听寒显然没信他:“给我看看你的尾巴。”
时渊抱住尾巴给陆听寒看:“你看,它一点都没有打结。”
一条活泼又顺滑、鳞片服服帖帖的尾巴,确实很能说明问题。
时渊能说谎,他的尾巴不会。
陆听寒的神情缓和了:“你怎么只怕人不怕怪物。”
“是呀我早就那么说了,恐人症嘛。”时渊说,“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现在还不确定。”
“好吧,”时渊想了想,“我今天在广播里听了好久你的战绩。你要快点回来呀,都没有人摸我的头了。”
——这对于时渊来说,确实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陆听寒答应下来,他们互道晚安。
就这样过了两天,广播中的战报不断。
陆听寒和苏恩齐一同指挥,从多战线剿灭感染群,常常大胜,偶然失利。可惜这场大雾久久不散,拖慢了他们的进度。
“我从没见过那么久的雾,”秦落落在梳妆镜前梳头发,嘴上叼着发圈,含糊不清地说,“搞得跟世界要毁灭了一样。”
特蕾西说:“我喜欢雾,可以玩捉迷藏。”
程游文哼哼:“雾天大家都不想出门了,看看咱们的门票,这两天少了三成的观众。昨天邻居家的小兔崽子,骑单车的时候看不清路,磕台阶上了,缝了四针。”
几人闲聊着,时渊在旁边发呆。
众人很快意识到了他的寡言。
秦落落小声说:“他果然是被怪物吓到了吧,不然怎么话那么少。”
程游文:“那他反应也太慢了,两天前被吓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反射弧得多长?”
秦落落反问:“你不觉得很像是时渊干得出来的吗?”
程游文:“……也是。”
“唉唉你们想什么呢,”夏舫翘着二郎腿,“他的男人在战场上,他能不着急吗?再说了,最近的舆论情况对他男人可不算太好——就是报社那件事情嘛。”
时渊确实心情不大好。
他整整三天没见到他的人类了,昨天陆听寒和他说了,自己不能按时回来,赶不到第一场雪见花开了。
缺少了陪伴,深渊就会变得难过起来。
下班后,他搭着公交车回家。
车辆晃晃悠悠向前开,直到道路被人堵住了,人声鼎沸。他往前看,看到了一大群乌泱泱的游行者。
他们高举着牌子:【反对监视者当权!】
【别把我们的命运交到陆听寒手上!今日的血案是警钟!】
【为什么要相信他?为什么要让每一次指挥成为与恶魔的博弈?】
【我们并非毫无选择,苏恩齐上将宝刀未老,支持苏上将揽过大权!】
时渊从没见过那么多游行者。
“……听说那个刘主编死了。”一位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