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猫妖按照席冶照片变人的猜测, 单是青年体内的非法药剂,就需要绝对的保密。
自然而然地伸手,将某颗顶着外套的小脑袋按了回去,仗着青年刚刚没露正脸, 顾琮睁眼说瞎话:“老板?”
“您认错了吧, 这是我男朋友。”
否则没法解释对方为何会从他腿上起来。
虽然自己只是单纯rua猫,顺便当一回枕头。
暗暗调整视讯的角度, 顾琮不动声色, 用手把外套往下拽了拽,果然,呼吸一顺畅, 青年立刻安分下来, 尖尖的耳朵甚至在他掌边轻轻蹭了蹭。
内心地震的安娜:……不是席冶?
那张脸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况且这些天,必须由席冶处理的文件虽然皆被审批,但对方常住的公寓却一直空着, 拥有小号清醒时给出的权限, 她每次都要联系门卫,确定对方安全回家、并未在外面一睡不醒才好。
若非瞧见了眼熟的签名,邮件内容也是席冶的措辞风格,安娜在对方三整天没有回公寓后就会报警。
可……男朋友?
挖角顾琮,是人事部的工作,据她所知, 老板那段时间忙着推进与联邦政府的合作项目,全程皆未参与其中。
身为总助,她竟完全找不出这两位的交集。
见安娜眉头皱起, 半响没开口, 顾琮担心对方深究, 面上却很淡定,提醒:“客户。”
对,客户。
因得年少不愉快的经历,哪怕在睡美人症发作后短暂清醒的期间,席冶依旧拒绝任何陌生气息的靠近,暴躁与躲藏交替,连她也没法进到公寓里照顾对方。
刚刚青年却能乖乖被顾琮按头,还睡在对方腿上,至少,眼前这位新员工,私下生活中,比自己更得席冶的信任。
思绪飞转,安娜内心有了定夺,暂且放弃对青年身份的追问,她整整表情,重新谈起了工作:
席家最近很不安分,尤其是老板那个人渣哥哥,没少偷偷搞小动作,自以为隐蔽地派下属去席冶公寓附近转悠,或许老板是想引蛇出洞,才会悄无声息换掉住所,转而和能照顾自己的“朋友”同居。
没错,朋友。
安娜实在想象不出自家老板这朵高岭之花谈起恋爱是什么样。
大学起便和对方相识,安娜太清楚席家的那些糟心事,明里暗里帮小号留意着,挂断与顾琮的视讯,她又拨通一个号码:“喂?”
“帮我查下席天华。”
暗中观察的1101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总助。
靠谱。
尽管晚了些,小号已经被绑架过一次,但只要安娜去查,总能顺藤摸瓜理清真相,再解决掉席天华手下那些满世界找猫的家伙。
毕竟在真正出事前,谁也不会想到,席天华那个没脑子的,会冲动到随便选一个早晨,做出直接绑架的勾当。
而处于漩涡中心、被许多人惦念着的席冶,却没心没肺,趴在顾琮怀里睡得正香。
在视讯里出镜时,耳朵被外套盖住,以至于安娜对他身体的异样毫无察觉,只以为席冶是睡美人症发作。
似乎是因为那件沾染了自己气息的外套,待青年呼吸平稳,顾琮再起身,对方仅动了动耳朵,并没有惊醒。
热了盒速食盖饭当晚餐,顾琮收拾好碗筷,照例运动、洗漱,从浴室里出来时,老式电子钟刚巧跳过九点。
沙发上的青年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这多少透出点古怪。
尽管人们印象中的猫咪大都非常贪睡,可其中三分之二的时间,皆是浅层睡眠,随时保持警惕、对外界的细微响动做出回馈,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自家这只,未免睡得太沉了些。
平日能破例允许爱干净的猫咪上床,但对方如今是人,顾琮总要避嫌,一回生二回熟,顾琮弯腰,伸手,稳稳将青年抱进卧室,待对方自己钻进被窝,他又单独找了条毯子,带上门,准备先在沙发应付一晚。
没办法,单身公寓,只有一张床能睡。
心里认定青年没什么危险,家里多了个人,顾琮照旧睡得很沉,直至半夜,他感到有清浅温凉的吐息打在自己脸上,冥冥中,似乎有谁在幽幽注视着他,如枷锁般,将他紧紧束缚。
像是从噩梦中惊醒,顾琮猛地睁眼,对上双近在咫尺的翠眸。
月色下,没有压床厉鬼,仅有一只漂亮过头的猫妖。
大概是刚刚去过浴室,对方的额发湿哒哒,呼吸间也满是薄荷牙膏的味道,安静地俯身,青年学着自己下午的模样,脸对脸地观察。
见他醒了,对方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撞到他的鼻梁。
仿佛他一动,就能亲到对方似的。
脑中思绪被青年湿润的红唇带跑一瞬,顾琮留意着彼此的距离,张口,嗓音是才醒过来的沙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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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有说话,只从背后拿出个熟悉的抱枕,摆在男人身边。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间黑漆漆的房子里,方向感失灵的他,跌跌撞撞摸了许久,才凭着清醒时养成的习惯,找到浴室,又在脑海里“怪东西”的指挥下,洗脸刷牙,而后,循着气味,在沙发上找到顾琮。
现在,他有点累。
潜意识中仍然把自己当做一只猫,他像以前趴在男人胸口时那样,放松四肢,向下倒,整个儿压在顾琮身上,和对方一起挤进沙发。
顾琮条件反射地抬手接住对方。
再宽敞的沙发,躺了两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后也会显得窄小,虽然青年很瘦,腰细得他一只胳膊便能圈住。
双腿自觉在他膝盖间找了个位置,对方安稳趴好,侧脸贴着他的胸口,随呼吸起伏的猫耳,则一下一下扫过他的下巴。
鬼使神差地,顾琮左手向下,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