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会把小孩子牵扯进来。
看对方现在还在顾言其他,五条悟耐心告罄,准备过去将人拿下,至于其他的,等带回高专审讯就什么都知道了。
成年男性朝自己走来的压迫感对于仓桥千里来说是极为恐惧和害怕的东西,她脚步向后,身后被钢琴挡住,凌乱的钢琴声加深了她的恐惧。仓桥千里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扶着琴架低声呢喃着:“别过来。”
五条悟充耳不闻,仓桥千里抬手捂住了脸,那一下一下的脚步声,让她又仿佛回到那场噩梦。
哒、哒……
“别过来……”
指缝下,仓桥千里的眼睛渐渐变得黯淡无光,视野开始扭曲,男人的讥笑声和女孩儿的哭喊出现在耳边,仓桥千里脸色惨白,闭上眼睛尖叫一声:“千里!!”
话音甚至还未落下,一股带着不详气息的飓风就从身后席卷而来,虎杖悠仁和命没反应过来被撞飞出去,感知灵敏的五条悟侧身跳到一旁,避开了身后的东西。
等他抬眸便看到,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喘着粗气,而对方身后,一只巨大的,胸口以下位置呈现骸骨状,被黑雾笼罩其中,胸口以上被披散的头发遮挡看不见五官的怪物用手臂将女人圈在怀中,呈一种保护姿态。
“吼——!!”
咒灵朝着五条悟发出刺耳的吼声,像是在警告和威慑。
仓桥千里一只手放在诅咒光洁的白骨手臂上,近乎依赖的靠在它怀里。
“千里,帮帮我。”
女人带着哽咽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她浑身颤抖地向咒灵发出请求:“把他们赶走,快点。”
“我不想见到他们。”
咒灵应声抬起纤长的手臂,将屋子里的男人往房间外面的方向横扫出去。
五条悟顺势退到外面,在花丛里捡起了被撞得眼冒金星的两个倒霉蛋。
咒灵将仓桥千里放在琴凳上,从房间里出来,犹如一个保护神似地站在木廊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的房间。
被五条悟各自赏了一爆栗的悠仁和命清醒过来,一脸痛苦的抱着被敲打的脑门。
虎杖悠仁不敢吐槽,扭曲着脸让自己忽略脑门上的红肿,看向门口的咒灵,严阵以待。
命的脸几乎皱成一团,泪眼汪汪的捂着被打的地方。
两面宿傩看到又是嫌弃地撇了下嘴。
真是够了。
他像是被恶心到了似的,挪开一直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看向虎杖悠仁身旁的五条悟。
现在的凡人对神明还真是……毫无敬畏之心。
没有敬畏之心的五条悟捏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门口的咒灵,思索再三,侧过身,一巴掌按在悠仁和命的肩膀上。
“嗯,这家伙就交给你们吧。”
被拍得身体一斜的虎杖悠仁:……?
五条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家伙给你们练手刚刚好,悠仁你不是还不知道怎么使用咒力嘛?老师现在就教你。”
虎杖悠仁立刻站直了身体。
“对你来说,只需要记住一条。”五条悟弯下腰,直视着虎杖悠仁的眼睛:“咒力就是你的愤怒。”
认真听讲的虎杖悠仁:???
五条悟将人用力推向咒力所在的方向:“当你的内心充满愤怒的时候,用力挥出你的拳头。”
虎杖悠仁稳住身体后扭头看向身后站得笔直的男人,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转动视线刚想去问命有没有明白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在视线移动中发生了变化。
温馨的庭院突兀地燃起火苗,大火迅速蔓延,将整栋房子都燃烧起来。
炙热的温度和扭曲的空气让这一切显得十分真实,虎杖悠仁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步,避开地上蔓延的火势。
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喊、在哀嚎。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那令人绝望的情绪让悠仁佝偻着身体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咒灵出现在不远处,它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散落的发丝间,胸口以上的位置包括脸颊上面,烙印着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
虎杖悠仁睁大了双眼,周围的景色似乎又变了。
他看见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被醉酒的父亲殴打,看见躺在狭小的杂物间麻木听着屋外温馨话语的女孩儿,看见满目委屈却被要求听话懂事,看见受尽欺凌却被抱怨丢人,看见为了给人换取一个机会,被廉价卖出去,看见一个个被忽视,被妥协,被交换,被毁掉整个人生的无辜女孩子。
她们像是货物似的,被至亲至爱的家人以不同的筹码交换出去。
“为什么。”
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发出绝望的质问:“为什么我们要被这样对待。”
“为什么我的人生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为什么?”
“凭什么?!”
“既然生下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虎杖悠仁怔怔地望着那些,原本美丽鲜活,如今变得狰狞丑陋的脸。她们像是一个个膨胀扭曲的肿瘤,依附在咒灵的身体上。
她们融为一体,成为了一个充满怨恨,充满绝望的诅咒。
“这样公平吗!这就是公平吗!!”
“既然你们那么爱他,那就和他一起去死吧!!”
伴随着愤怒的呐喊,咒灵抬起了纤长的手臂,利爪向着僵硬在原地的虎杖悠仁袭去。
轰——地一下,地面的泥土被掀翻了地皮。
虎杖悠仁翻滚到另一边,有些狼狈的稳住身体。
他喘了口气,明明战斗还没有开始,他却觉得身体十分的疲惫。
虎杖悠仁凝望着那一张张镶缀在咒灵身上的脸,像是无法呼吸似的张大口。
他想说点什么,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没办法说话。
那股压抑至极的绝望重重地落在他心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起事件……不,这个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