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坐在位首的人朝向自己走过来的人挥了挥手, 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甚至到了几分堪称随和的笑意。
若松竹一刚好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办公室内部,垂头表示尊敬地向他示意了一声。
“请问首领,立刻传唤我的目的是什么?”
话刚问出口, 若松竹一就心感不好, 刚刚的这个问题以他的角度和身份来提问,着实有些过界了一些。
放在之前,首领也许不会计较。但现在的首领绝对……要拿这个问题大做文章。
因为, 不够听话。
主位上的人按照若松竹一的判断一般, 看了一眼若松竹一:“什么时候你也对这些别的事情感兴趣了?”
还行,这个反应还在预期之内。
若松竹一垂眸,遮掩掉眼里剩余的其他情绪, 道歉。
“叫你过来不为别的事情。”首领大发慈悲般地开口,也许是顾念了往日勉强还有的那么一些情份,或者是想要看接下来曾经的下属有趣的反应,竟然慢慢向?若松竹一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想必你也知道接下来就是我定期疗养的时间, 剩余的事情我都会全权交给朗姆代理。”
办公室里都是首领自己绝对的心腹,所以他也放心地直接告诉若松竹一。
“但是朗姆最近做事的风格我很不喜欢, 正好我这边还有你,勉强可以任用一下。”首领说,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若松竹一他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动作,看不清楚主位上之人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是什么,也许和平常一样是一如既然的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语气是很正常的上司对下属发号施令般的腔调。
但是若松竹一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所以他回答:“苏兹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首领听到回复, 点了点头, 神情之中是明显的随意, 带了些无可无不可的意味来。
其实他并不相信朗姆和苏兹, 但是相比现在做出许多令他厌恶之事的朗姆来, 至少还算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苏兹酒看起来更顺眼一些。
两个人倒是能够在他消失去疗养之后制衡一下。
组织已经安稳太久了, 多年位居首领之位的高傲早已让他习惯于高高在上地命令别人,按原有的思想去推断他人的想法和行为。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把若松竹一叫来的原因。
他居高临下地想要,再给这个已经不太听话的学生上最后一课。
“交代完了这些,那就再教你点最后的东西。”
首领偏了偏头,示意身侧的人把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带上来。
看着侍从点头出去带人之后,他头一次升起了一些兴趣,想看之后两人见面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不知道你最近又学了什么新东西,不过最近我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首领让若松竹一走到自己身边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你失去之前的记忆之前,交到了一些还称得上好玩的朋友?”
若松竹一藏在衣袖手里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他正极力维持身体表面上的平静,但是在首领暂时看不见的衣袖之下,还是很难掩藏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首领并不清楚他的高傲已经极大程度上的引起了下属的不满,这个下属甚至包括了朗姆。
之前还不能确定,但见面之后可以确定朗姆并没有把组织最近遭到公安方面的打击告诉首领。
不然他不可能还敢在这个时候去接受疗养。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动手清除组织最好的时候。
再拖下去,首领也会发现底下人的动作,而升起反心的下属也会得到时间安稳转移。
他只要再忍耐一下,把时间拖一会,就应该能够得到外界的援助。
若松竹一相信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外界,因为那里正有很多人试图贡献自己的智慧。
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
“之前的记忆?”若松竹一面上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冷漠,“过去的事情,我不关心。”
“是吗?”
首领表情上带了点可惜,不过这个可惜又很快消失不见。
“那可真是遗憾……你听见了吗?——苏格兰?”
若松竹一当即转身,正巧看到被架进来的诸伏景光。
苏格兰受伤了。
这是若松竹一仅仅一个照面就看出来的信息,如果不在办公室——在别的任何场合都好,若松竹一都会遵循自己的本心立刻跑上去把诸伏景光扶起来。
但是现在若松竹一只能保持冷漠和并不相熟的陌生态度来对待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被架进来也显得很勉强,身上明显感受的出来有伤口,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听到组织的首领这么说,诸伏景光反而丝毫没有什么别的反应:“那又怎么样?我想救的只不过是之前我认识的人,不是现在你身边的……苏兹酒。”
“想不到苏格兰你在这两个人上分得这么清楚,真是残酷了些。”
完全不是首领本人的真实想法,他只不过是在想要满足自己内心升起的趣味之意罢了,更多还是在敲打身边的若松竹一。
“听见了吗,苏兹?”他侧头,带了些许玩味。
“你如果离开了组织,就什么也不是了。
过去的人不会承认你,你也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过去的过去。
而如果你做的让我不满意……那你现在唯一可以称得上有身份的地方也不会再需要你。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些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也不想成为连现在都没有了的失败品吧?”
……可我更不想成为连过去都没有了的无心傀儡。
若松竹一敛眉不语,样子很是乖顺。
“不要让我失望,苏兹酒。”
分别那天晚上的话语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