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的人体温明显有些低, 出门的时候还把他裹得暖乎乎的。
听到若松竹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室透本能地感到一些不安来, 却还是耐心地接住他的问题, 仔细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别担心,等回到家给你去把药找回来好不好?”
失去记忆的若松竹一罕见地在他每讲完之后就答应一声,脸埋在安室透领结处, 光明正大地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挂在安室透身上,颇有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安室透面对突如其来的猫猫蹭蹭有些意外地受宠若惊,但这里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好场所, 他一边在面上耐心地试图哄住若松竹一,一边半抱着他往车里走。
即使身上多挂了一个人安室透也依旧很轻松地打开车门,单手捂住若松竹一的额头, 极其自然地把他放进副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
在这一过程之中若松竹一都像是一个安静的人偶一样任由安室透把他放在手上不说话,但在他抽开手的那刻很清晰地能够感觉得到若松竹一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他的衣服不松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若松竹一就好像是是反应了过来一样把抓在领结上的手放开。
安室透没有点明这个举动, 只是把抽回来的手轻轻地按在若松竹一的头上安抚性质地摸了一把,没花多长时间就坐回到驾驶座上,驾驶着车离开这边。
等性能优越的白色跑车行驶过了幽暗寂静的小径,平稳地驾驶在车流量明显的大道上时,安室透才开始小心地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松竹一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往常坐车的时候若松竹一有几个自己都没发现的小习惯。
如果开车的人是普通的黑衣组织下属,那他一定会好好地挺直背目视前方, 只有在需要自己说话的场合才会偶尔应几声。
但如果开车的是他认识的人, 比如苏格兰波本莱依之类的,偶尔他就会稍微把脊背挺得没有那么直, 经常把目光投向窗外好奇地观察远处飞驰而过的景色, 这时候开车的人一般都会注意到若松竹一充满好奇的眼神, 不由自主地把车速放慢一些,能够让他更清楚地看到窗边的景色。
可是今天没有,往常偶尔偷懒几下把背稍微弯一点也是在若松竹一以为身边的人没有发现的时候,但这次却很显眼地垂头丧气靠在后背的坐椅上,侧着脸,连往常最喜爱的风景都没有心情去看,手还紧紧地抓着胸前的安全带不松手。
头低得很沉,从驾驶座的角度根本看不清面部的表情。
但仅仅是从姿势上表露出来的情绪上都能猜到他此刻的样子。
安室透很想知道在他不清楚的时候,若松竹一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
而副驾驶座上的人也从刚见面时的失魂落魄缓解了一些,镇定了不少。
“好啦,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安室透语气里带了点失落,“是没有听到我说话,还是说连苏兹酒都有些秘密不想告诉我了吗?”
若松竹一这才抬起了头,明明委屈的神色还没有下去,但还是很认真地反驳了安室透的话:“没有没听到你说话。”
安室透点头,神色里带了点恍然大悟:“那就是听到我的问题了啊,后面的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不要。”若松竹一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他,不带一点犹豫,“不能和你说。”
……是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吗?
安室透面上有些遗憾:“太可惜了。”
若松竹一现在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见安室透真的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反而带了点忐忑和说不明白的失落。
“你就不想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这么难过吗?”
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这句话问出来。
“苏兹酒愿意告诉我吗?”
若松竹一问出口后立马后悔,此刻当然是冷酷无情地答复到:“不愿意。”
“这样吗……”安室透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询问下去。
没过多久,安室透就把跑车停到了露天停车场里,俯过身去把若松竹一的安全带也解开来。
若松竹一跟着安室透下了车走到了他们目前所住的安全屋里。
很明显不识路的苏兹酒十分干脆地跟在安室透身后。
安室透走到哪里,若松竹一就跟到哪里,仿佛身上突然被绑住的不可拆卸的尾巴挂件。
等到安室透取下药箱,才无奈地让若松竹一坐到边上的小板凳上。
“我说你,苏兹酒。”安室透蹲下来从药箱里取出需要的棉签和碘伏,“膝盖痛就少走点路。”
已经把裤脚挽到了大腿处,膝盖上磕出来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和周边白皙的肤色对比十分显眼。
要是放到以前,绝对已经蹭着几个人喊疼了。
竟然到现在都不说一句。
安室透小心地帮他上药处理。
若松竹一把手撑在两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波本?”
“可以,随时欢迎。”安室透已经把一只棉签沾了碘伏往伤口处慢慢贴近。
“我是没用的……人吗?”
好像什么都做不到,连教导自己的老师都这么觉得,已经不需要再给自己机会了之类的。
仔细想想,这段时间虽然结识了威士忌组,自己也一直在给他们添麻烦。
安室透正在处理伤口的动作顿住。
“为什么要这么问?”
若松竹一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坚持让他告诉自己。
安室透先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拉若松竹一起来。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内心已经想好了答案才是。”安室透很耐心地重新教导他。
“这是什么新型的大道理吗?”若松竹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但是没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