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因为昼夜颠倒作息不当造成的苍白肤色消散不少,是符合这一个年龄的健康的白皙状态。
压在浅金色发丝上方的黑色贝雷帽大概能遮住大半张脸,长长的睫毛遮住此时眼底的神色。
冷淡的神情并没有被眼前巨大的门扉所产生的气势盖住,相反,此时的冷漠与这座宅邸很是相称。
若松竹一看了她一眼,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若松竹一原本以为,这一扇光从肉眼就能看得出厚重的大门要被推开一定要费不少的力气。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抬手,装模作样地推了一下试试,却没想道仅仅是在按上之后,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门中传来的齿轮转动声。
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大门就从中间推开。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或者用教堂来称呼也更为准确。
保持着一贯的风格,室内两边都是关于上帝七日创世传说的彩窗绘画,而屋外的阳光就透过绘画彩窗透射进室内的地上,透进的阳光却刚好消失在几排椅子的脚下。
“终于等到你了——”
还没等若松竹一再观察周围,他的注意力就被中间出声的人夺走。
两边低头坐着的都是眼熟的同事,而最中间不再是曾经那个烦人的上司,是一个笑着的陌生中年男子。
面容虽然说是慈祥却仍然能看出几分凌厉,身上穿的是典型的男士和服。
在听到大门吱呀打开的同时,他就抬头准确地看向走过来的金发少年,意味不明地吐出了眼前人的代号。
“——最后的苏兹酒。”
若松竹一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最后空缺的那一个位置上——刚好在那人的对面。
少年挺直了腰身静静地抬眼,与他对视。
工藤住宅。
工藤新一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情很好地享受早饭——待会已经约好了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出去游玩。
工藤优作在若松竹一出门不久后,就说要去约人打高尔夫球,先行离开。
“喂,我说莎朗——”有希子此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是说这段时间竹一大概都会住在我们这,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贝尔摩德原本刚刚结束自己这一边的任务匆匆入睡,没过多久就又被西洋彼岸的电话吵醒,她用手按着太阳穴,皱眉仔细思考了片刻对方说的话。
屋外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地拉着,尽管如此也仍然有几分阳光透进来。
在一片黑暗之中一点点光亮也会显得非常刺眼。
“竹一……”贝尔摩德先是抓住对面人话语中的关键词复读了一声。
“啊,你说苏兹酒。”
贝尔摩德先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这个点……应该已经和组织的人见上面了。
“不要什么组织的事情都直接来问我,至少也要装个样子先问问公安吧?”贝尔摩德又嘲笑了一声,“也对,毕竟都是群废物。”
“我只是一个区区情报人员,组织内部人员变动的事情怎么想我都应该插不上手吧?”
电话边的有希子一时语塞。
连还在吃饭工藤新一都有点察觉到不对劲,往自己母亲方向看了看。
没有沉默多久。
贝尔摩德又换了个语调,朝对面说话的声音轻柔了不少。
“总而言之,一个在欧洲的情报人员就算消息再灵通也没有办法比得过本土的人。”
——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插手这件事情。
“组织突然的人员调动从来都不会是一件和平的事情,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预兆。”
贝尔摩德闭上眼睛,挡住窗帘稍微漏出来的光线。
“……朗姆酒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类。”
若松竹一对面的中年人率先放下自己眼中从不消散的审视视线,笑眯眯的眼睛里仍然是让人讨厌的精光。
“初次和信息部的诸位见面,作为诚意,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当若松竹一落座之后,厚重的大门就从内朝外自动地关上,发出响声。
在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穿着和服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后是巨大的十字架。
“——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