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设施一应俱全,干净整洁,十分适合病人居住,颜色也主要是以蓝白为主,床头边原本放着的巨大的礼品水果盒早就已经不翼而飞。
瘦削苍白的少年虚弱地靠在床头,把大部分.身子都埋进洁白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软趴趴贴着脑袋的金色头发,看着可怜极了。
输液管也被若松竹一稍微塞进了被窝里——方便把正在输液的手也藏进里面,这样更加暖和。
半夜他就开始头疼肚子疼,还以为只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在正常范围内的后遗症,被疼得清醒了一晚上,到了早上才觉得疼过头了不太对劲。
可惜疼太久了,若松竹一脑袋昏得以为自己能走到护士台前找人,也不知道床头有紧急铃这东西,刚下床就直接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还好医生在这个时候来查房才避免人直接在地上躺一上午。
众人半好笑半无奈地看着现在躺在床上好像比之前受伤的时候还要虚弱可怜的若松竹一,本来听说了这件事还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
没想到他们一来若松竹一就开始装可怜。
“我说,虽然外号上把你叫生活白痴,但也不要老是做出这种举动加深我对你的刻板印象吧?”松田阵平满头黑线。
若松竹一默默把自己再往被子里缩了一截。
降谷零扶额:“就算再喜欢吃水蜜桃……也要有个度吧?”
若松竹一头上原本还坚.挺地竖立的金色呆毛还是倒下了。
“竟然,真的把所有水蜜桃吃光了!”诸伏景光打开边上的衣柜,发现被藏起来的空礼品盒子,里面原本装满了一看就水润新鲜的水蜜桃。
“……真是太厉害了!”萩原研二朝眼巴巴看向自己的金发少年竖起了大拇指。
若松竹一被打击到整个人失去了色彩,生无可恋地把视线转向窗外的风景上面,把自己缩被窝里决定不理会这群嘲笑自己的同期。
“看来这个情况。”降谷零摸下巴,“你是必须再住个几天不可呢。”
若松竹一悠悠回神,回看头顶眼熟到看腻了的天花板,吐魂。
“诸伏同学——”若松竹一用一股十分虚弱的语气拖长尾音,“好饿啊——”
“想吃红豆馅的鲷鱼烧——”
“别想了。”诸伏景光放下手中的空盒子笑眯眯,“这段时间都要好好控制饮食才行。”
护士刚进来帮若松竹一换过新的输液瓶,医生早晨时的诊断报告还放在床边上,显然若松竹一忘记把这个东西藏起来,等他看见同期走进来的时候想要再藏也来不及了。
“真的有人的肠胃会糟糕成这样吗?”降谷零拿过床头医生新开的诊断报告,仔细翻看上面的内容。
“不会吧?”松田阵平凑过来,“……长期饮食和生活作息不规律……急性肠胃炎……”
“你是怎么安然无恙长得这么大的啊!”
降谷零往边上看那个又把自己缩回去的若松竹一,重新掀开下一页,冷笑。
“看来今天带来的食物需要重新换了。”诸伏景光把保温盒放到他们四个人做的椅子上,“我想想……病人需要喝粥的是吧?”
不要啊!
若松竹一心中一颤。
他心爱的红豆馅鲷鱼烧!昨天才刚说服诸伏同学帮他买的!
“是啊。”萩原研二在若松竹一脆弱的心口上再次插刀,“还是景光他亲手做的呢!不过这下托竹一的福气可以有幸吃到了,实在是太棒了!“
松田阵平:“听说医院食堂有白粥卖,放心生活白痴,身为你的好同期,我一定会让你吃上白粥的!”
这一点也不棒啊!
若松竹一心中大声说,开口却还是气若游丝一般:“……这不好吧……”
不过是区区挂个点滴罢了,他很快就能好,让他吃鲷鱼烧啊!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别逗他玩了。”降谷零捂着眼睛摆手道,把一件看了一遍的病历放进了抽屉里。
“好饿——”
若松竹一可怜巴巴看向降谷零。
“真没办法。”降谷零叹气,“我只能下去帮你买点白粥。”
降谷零说着就推门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剩下的四个人拆开保温盒里的鲷鱼烧,就把它捧起来十分快乐地在若松竹一面前吃。
动作之夸张,完全可以直接上剧台表演一场戏剧。
若松竹一盯着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几个人吃饭吃这么开心过啊!
故意的吧?
不行不行,他心里怎么可以这么阴暗揣摩自己的好同期们!
……真的有这么香吗?
下次再也不敢一下子吃这么多水蜜桃了啊!
若松竹一心中痛哭。
……谁知道暴饮暴食会这么严重嘛……
医院食堂人并不多,大部分家属都会从家中准备食物,直接来食堂吃饭的反而大多是医院员工或者看护人员。
降谷零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分析从其中获得的信息。
环境没什么特殊的,很正常。
“一份白粥,谢谢。”降谷零付完钱就拎过白粥。
他的视线不经意之间在菜品台上转了一圈。
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些许的不对劲。
……现在是中午两点,为什么不是饭点的时间还有这么多丰富的菜肴?难道后台还有什么需要的活动吗?
电梯在此刻嗡地一声抵达了这一层,一群人从其中有秩序地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为首的中年人身边还牵着一个长相十分相似的小孩,一看就是父子,边上在后边跟随的人也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看得出来训练十分有序。
降谷零这样想着就与边上过来的人擦肩而过。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最近总感觉医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看来之前鬼冢教官把自己叫回去的电话还有其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