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刚好也跟了出去。
公孙下马车,正好碰上他俩。
公孙还纳闷呢——怎么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那老头没去成十里亭反而死在书院了,你们是扑了个空么?还有我家那一大一小呢?去哪儿了?
展昭说去皇宫了,待会儿详细跟公孙说,让公孙先去确定一下李桦铭死的时间。
公孙不急着进门,小声跟展昭和白玉堂说,“我刚出门前包大人交代我了,说让咱们留神!”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公孙——他俩正好没主意呢,包大人说什么了?
“大人说查案归查案,但只要书院的人找茬,就说李桦铭夫子之前去开封府,说是怀疑有人要害他,具体咱们会调查,因为李院长提供的证据涉及甚广,破案之前不能有任何透漏。”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果然是大人啊想得周到,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把对方能说的话都堵回去了,另一方面没准还能诓出点什么来。
拿定了主意,展昭就跟公孙进书院,白玉堂却说自己先不进去了,想回去找一趟妖王。
展昭瞧瞧五爷,眼神询问——怎么啦。
白玉堂似乎有些为难,摇摇头——有点事情想打听一下,晚点告诉你
展昭就点点头,先跟公孙进了书院。
白玉堂快步往回走,他有什么事情找妖王呢?就是刚才他犹豫要不要取下树上那封信的时候,是鲛鲛自己动手把信取下来的。
白玉堂还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肯定自己没有让鲛鲛那样做。
而且鲛鲛出手的那一刻,五爷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就是周藏海设计要唤醒他师父记忆时,鲛鲛跟他说话的那次。
当时鲛鲛的行为基本都是自主的,自己对他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但这些年,鲛鲛却越来越“听话”了。
对于鲛人这个冰鱼族特有的内力,五爷有时真不把他当内力,而是当他是个人。
特别是展昭有时会把小鲛鲛当成个小团子似的抱来抱去,他也总觉得鲛鲛举动神态有些接近小四子,所以就跟养孩子似的这么养着。
经过这些年自己内力的精进,五爷对鲛人的控制和使用也越来越自如。
但前阵子,他练功的时候妖王偶然经过,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时不时地抬个头。
那会儿杏花正好盛开,花瓣不停飘落,白玉堂当时就觉得,妖王看看他,又看看杏花,眼神似乎一直追随的是花瓣而不是他。
从那之后,妖王时不时地会盯着他看一会儿,有一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妖王突然抬手拍了一记他的头。
当时五爷手里的勺子都掉了,天尊立马不干了说妖王欺负他徒弟。
白玉堂也挺委屈,怎么吃饭的时候突然打人。
妖王打完之后,有些困惑地看着白玉堂,伸手似乎是还要打,结果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妖王就这么盯了白玉堂好几天,总是突然出手拍他一下或者戳他一下,几乎次次都能得手。
每次打完老爷子都皱皱眉头走掉,搞得展昭都好奇白玉堂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去问过妖王几次。
妖王则是问展昭,“小白堂平时被烫到或者被绊到过没有?就是一些小意外有没有发生过。”
展昭点头,“当然有啦,再帅还能不被烫到么,而且玉堂最讨厌烫的东西了,之前吃火锅的时候拿碗就被烫了一下,然后碗就冻上了,之后就不肯吃了拿着筷子戳冰。”
妖王听完叹了口气,意义不明地“啧”了一声,抱着胳膊走了,边走嘴里还边嘀咕。展昭没听太清楚,只记得老爷子隐约说了一句,“没理由啊……不应该是狗么怎么养成猫了?”
白玉堂虽然不太清楚妖王具体说什么,但总觉得他可能跟鲛鲛有关。
先一步回到开封府,白玉堂去后边院子看了看……
也巧,妖王正坐在院子里给星月梳毛呢。
见白玉堂进来,妖王抬起头,也没说话,看着他往里走。
五爷一脚踏入花园,看着前方周身银色的一人一豹,莫名就觉得有些不真实……老爷子月光下看,真的就是银妖!
“怎么啦?”妖王拿着梳子,戳了戳走到他眼前,蹲下摸星月脑袋的徒孙。
“师公,我有件事情想问……”白玉堂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关于鲛人的……”
老爷子听了,却也不意外,“果然么……”
“刚才鲛鲛自己做了个决定……”
妖王听到这句却是眼睛一亮,“那就对了!”
这下倒是把五爷整不会了,“自己做主反而是对了?”
妖王伸手戳了一下五爷脑门,“冰鱼族的鲛人本来就是预测灾祸和护主的,光听话有什么用?那是你的内力啊,谁家内力还能不听话么?”
五爷想了想,这话倒也是,就问,“那鲛鲛没问题么?”
“有问题。”妖王却摇摇头,“冰鱼族的鲛人对主人有强烈的保护欲,为什么冰鱼族战斗力能那么强,你知道么?”
五爷看着妖王。
“你知不知道,人就算在睡着的时候,一旦受到攻击,都会下意识地有防御的动作?”
五爷点头。
“但一个人昏迷的时候,是没有反抗或者防御这种反应的。”妖王捏着星月圆圆的耳朵,慢悠悠说,“为什么赵普身边随时有十多个影卫?以他的武功,能近他身的人没几个,那些影卫的武功也没他本人好。”
白玉堂明白了妖王的意思,“所以冰鱼族强,是因为就算他们不发出指令,鲛人也会保护他们?”
“对了。”妖王点头,“这个就是关键!”
五爷皱眉,“所以……鲛人是应该有自己的意识的么?”
“对!”妖王说,“我之前看你练功,头发上身上都是杏花瓣……”
五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