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突然盯着漆黑的小巷子看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他,“看到什么了?”
小四子伸手一指巷子,说, “跪着的红衣服的女人。”
团子话一出口, 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了……他们刚听到当年的花魁案, 这都十多年没出过了, 现在又出了不成?
展昭赶紧就穿过马路跑进了巷子里,五爷也抱起小四子跟上。
可进了巷子,却没看到什么跪着的红衣女人。
这是一条死胡同,只有在胡同底, 右手边的位置有一扇锁着的小门, 估计是哪家人家的后门。
展昭在巷子里来回跑了两趟, 没瞧见人, 就看站在一旁抱着小四子的白玉堂。
五爷也挺纳闷, 团子没有不准过啊。
两人还替团子找补,会不会团子看到的是过去的景象,这里以前曾经是花魁案抛尸地之一?毕竟死了九个呢……抛尸地点都各不相同。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花魁案的抛尸地都是在人流密集的马路中间, 这条死胡同平时估计都没人走动。
小四子小手抱着胳膊, 靠着五爷的肩膀,回想着……刚才他就一转脸,的确看到巷子里跪着个女人的样子, 而且……
“那个姐姐好像是活着的诶。”小四子自言自语, 边时不时地, 就瞅一眼那扇角落里的小门。
白玉堂和展昭都还是比较相信小四子的, 团子向来都很准, 这地方没准跟当年花魁案有点关系。
“是活的的话……”展昭小声问白玉堂, “会不会是被杀之前?”
五爷想了想,又看了眼小四子,就见小四子还盯着那扇门上的锁瞅着呢。
白玉堂就问展昭,“这户人家是哪家?”
展昭倒是也不清楚,就说,“要不然绕去前边看看?”
白玉堂点头。
三人出了巷子,沿着街走,想绕去前边瞧瞧……可奇怪的是,这宅子并没有前门。
顺着院墙,出来还是院墙,前方一条小巷,巷子旁边是其他人家的后院,顺着巷子往前走,出了巷子就是河。
展昭都转糊涂了,白玉堂可不糊涂,抱着团子拉着展昭又原路返回……
前前后后又绕了几遍,三人意识到,这个缩在角落里的小门,就是这所宅子唯一的门。
而这座宅子,四边都是院墙,一边院墙靠着河,两边藏在巷子里,只有一边临着街,“躲”在热闹的街市之中。
而且吧,这条街白天外面会有很多摊位,大多是卖煎饼糖糕之类小东西的,特别热闹,行人也多,会把这条巷子挡住。展昭有时候巡街会路过这里,却从来没注意到过这条小巷。
最后,三人又绕回到了那扇小门前。
门是从外面锁住的,意思是里面没人。
展昭对白玉堂一个劲使眼色——看这个构造感觉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白玉堂觉得倒是简单,反正也没人,翻进去瞧瞧!
展昭同意,两人就直接上了院墙。
蹲在院墙上往里望,宅子不大,结构简单,当中一个院子,三面三间小屋,院子当中有个石桌,其他也没别的东西,连个花盆都没有。宅子是空的,窗户都破了,黑漆漆的。
展昭小声跟白玉堂说,“好像废弃很久了。”
五爷点头。
既然是一座没人的废宅,那就随便进去瞧了。
两人也不废话,直接从墙上跳进了院子里。
展昭和白玉堂观察三间宅子。
小四子趴在五爷肩上,看的却是两人身后的方向,就是院墙……
白玉堂就感觉小四子一个劲拍他肩膀,老激动了。
五爷瞧团子。
小四子指着他俩身后,“花魁!花魁诶!”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回头……都愣住了。
就见身后的院墙上,是整墙整墙的浮雕,并排雕刻着九个女子……
这九位妙龄女子都是亭亭玉立容貌秀美,穿着华贵神态动作雕刻得栩栩如生。而在每一位女子旁边,还都刻了她们的名字,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婉儿、乙弁、芸宝儿……
月光下,浮雕连细节都清晰可见。
明明是很美的九位女子,却是看得展昭白玉堂遍体生寒……不止是因为这九位是花魁案的受害者,更重要的是,在这些浮雕的胸前,有凌乱的刀痕凿刻,有的十多处有的几十处。
小四子摸着下巴,一个劲往前凑。
白玉堂索性抱着他跑去了墙边让他瞧。
小四子数了数,“这个是不是就是尸体上的刀伤啊?”
展昭觉得奇怪,“难不成,每人身中十多刀,并不是随便戳的,是按照图样来戳的?”
“有没有可能,是根据尸体上的刀伤来凿刻的?”白玉堂觉得有两种可能性。
可不管哪一种,凿这些刻痕的人,都很清楚尸体上的刀伤在哪里,那就只能是凶手……或者验尸的仵作?
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乱凿的,跟尸体上的刀伤并不一定相同……
小四子说,“要是知道那些尸体在哪里就好了,爹爹可以挖出来验一下,看是不是一样!”
“如果是一样的话呢?”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空空的宅子。
小四子抱着胳膊点头,“那这宅子,要不然是凶手的,要不然就是当时的仵作的。”
“仵作感觉不太可能吧?”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公孙那么认真个人,也不至于为了标注刀伤位置,专门刻一墙的人吧,整张纸画画多好?
虽说没什么证据,但这地方是凶手家的可能性很大,换句话说……
“会不会这边就是凶手行凶的现场?”展昭越想越觉得可能。
“可是……”白玉堂从听花魁案始末的时候,就有一个疑问,“几处抛尸点都相隔甚远,开封府就算晚上人少,但巡城的兵马、打更的还有走夜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