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离了开封府往城西码头去, 路上的人比前两天还要多, 各大商铺也是趁机做买卖, 门口叫卖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显得很热闹。一些大买卖门口还都排起了队, 太白居在门外搭了个好大个凉棚, 让等座儿的客人们坐着先喝杯茶。
路口和一些醒目的地方都贴上了寻人的告示, 老陈样貌普通也没什么明显的特征,这样的老头满大街都是, 感觉也不太好找。
两人到了城西,正如小良子形容的,这一带路都很宽, 车马多,没什么小巷子。
开封城里不少大买卖的总堂都在这里,因为有码头和城西官道,货品出入方便。
展昭和白玉堂来到兰芳阁,就见门口停着几辆马车,车上一卷一卷的宣纸,伙计们正在忙着下货。
一个书生模样的老头拿着算盘正算账呢, 旁边几个小伙计在做记录。
“大掌柜的。”
展昭和那老头打招呼。
老头瞧见展昭, 赶忙放下算盘打招呼,“展大人。”
这老头是兰芳阁的大掌柜陶本。
兰芳阁买卖做的很大, 各地都有分堂。
陶本瞧见展昭和白玉堂就乐了,问,“二位少侠, 找子午巷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有点尴尬。
陶本直摇头,“今儿个来了好几拨人问我兰芳阁附近有没有子午巷了,说是巧记布坊丢了个染布师傅是不是?”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陶本摆摆手,“我就是开封本地人,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了,开封城里没有子午巷这么个地方,肯定没有的。”
展昭和白玉堂也料到了,但还是不免失望。
“再说什么巷子会叫子午巷啊。”陶本觉得巷子名也莫名其妙,“子为正北午为正南,子午巷意思就是条南北走向的巷子呗,开封城那么多巷子,不是南北走向就是东西走向,那岂不是全城有一半巷子都是子午巷?”
陶本随口吐槽了两句就去继续记账了,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老头讲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子午无非两个意思,要不是子时午时,但时辰好似跟巷子更没关系了,剩下就是正北正南……说巷子倒是也说得通。
两人离了兰芳阁往码头的方向走,边走边讨论这个事情。
“会不会是某种方言?”展昭问,“管南北走向的巷子叫子午巷”
“回去查查那老陈和王师傅是哪里人?”白玉堂想了想,“没准真是这么回事,巷子也不是每条都有名字,没名儿的小巷,会不会有个统一的说法,南北走向的就叫子午巷?”
展昭点点头,“说是说得通,可没理由没其他人听过啊!”
“倒也是。”五爷也点头,“问了那么多人,一个都不知道这个说法。”
两人聊着就到了码头附近。
此时正午刚过,这个点儿太阳比较晒,船工和搬运们大多在睡午觉,码头人不多。
陷空岛的船还没到,展昭和白玉堂找了个茶楼,上二楼要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边喝茶边等。
远处,几艘大船正驶向码头,黑色的楼船相当的气派。
“那是谁家的船队?”展昭好奇问白玉堂。
五爷看了一眼船头上插着的旗子,“五龙寨的船吧。”
“这是哪里的门派?”展昭没听过这么个寨,“山寨还是水寨啊?”
五爷道,“水寨,在巴州,估计是唐门的熟人。我之前听二哥提起过,五龙寨是新门派,高河寨没落后他就趁机做大了,好像挺有银子,但具体不是太清楚。”
“跑船运赚钱很快的吧,是不是吃了高河寨的底盘?”展昭还挺好奇。
“估计是吧。”五爷也就知道个大概,“我也不知道寨主是谁,看这船队的架势,还挺张扬。”
展昭点了点头,伸手指着远处出现的另一支船队,“是不是陷空岛的船?”
白玉堂也看到了,“嗯,应该是到了。”
两人出了酒楼就赶往码头。
这时候,五龙寨的船队正好驶入船坞,船上陆续有人下来,几辆马车上装了许多东西,都贴着大红的“囍”字,看着应该是贺礼。
展昭有些八卦,看白玉堂——和唐门很熟么?那么客气的啊?
白玉堂也觉得贺礼好似是多了点,莫不是亲戚?
两人站在码头等陷空岛的船队,边好奇地往五龙寨船队那边张望。
这时,就见一个很有派头的老头从船上走了下来。
那老头目测六十多岁,身材魁梧一头灰发,腰间配着宝刀,看着是个高手。
展昭摸了摸下巴……这老头眼熟!
白玉堂轻轻一碰他,“那不是伍山川么!”
展昭被白玉堂一提醒想起来了,“伍家寨的大当家伍山川啊,我就说眼熟,所以五龙寨前身是伍家寨?”
“应该是吧,伍家寨也在巴州。”白玉堂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声,“有点儿意思啊……”
展昭从五爷完全没温度的一句话里,莫名就听出了几分看好戏的味道来。
白玉堂小声在展昭耳边说,“你听过伍山川跟我干娘那点儿八卦么?”
展昭眨眨眼,“我就听九娘讲过伍山川和唐夫人是旧识,他俩什么八卦?”
“据说伍山川年轻那会儿特别喜欢我干娘,早早派人上门提亲,结果我干娘不肯嫁给他。后来各自成家,前几年,伍山川想把自家大闺女许配给唐大哥,也上门问亲,结果大哥已经有意中人,所以也回绝了。最后他有个小儿子,上门提亲想要娶唐小妹,结果……”
展昭哭笑不得,“提了三次亲被拒绝了三次的意思么?”
白玉堂点头。
“那是有点儿惨……”展昭不解,“那还那么客气送那么重的礼啊?”
“可能没那么简单。”白玉堂接着说,“我之前听唐四刀说起过,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