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展昭问白玉堂, “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在哪儿?”
五爷想了想, “走捷径吧?”
“走捷径啊。”展昭点点头,“就像那徒弟夺走农夫的武功一样, 夺取本来就是一种走捷径的过程,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天尊, 能承载这种夺来的能力。”
“猫儿。”白玉堂突然问展昭,“你小时候学功夫, 殷候跟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展昭微微一笑,“学武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要脚踏实地, 别仗着自己聪明想歪门邪道,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白玉堂点头,“我也是,我师父一直说,学武没有捷径,聪明是没有用的。”
“所以这就是关键啊。”
另一边屋里,霖夜火靠着一张摇椅, 嘎吱嘎吱晃着, 看着一旁喂哑巴吃宵夜的邹良,“上古武学之所以渐渐失传, 是因为真正有天赋能承载这种武学的人太少。蠢人不屑于走捷径,却能学到精髓,而聪明人痴迷于那种捷径, 却把路走死了,于是随着有天赋的人越来越少,武功也就发展得越来越安全越来越平庸。”
邹良轻轻摸着哑巴的背毛,抬起头问霖夜火,“总感觉,和这次的案子,有一种联系在。”
公孙房里,公孙问打着哈欠准备洗洗睡了的赵普,“你个练武之人,有什么启发没有啊?”
赵普呵呵一笑,边脱靴子边说,“我师父没换心前,这么坏的一个人,也没把武功路子走歪啊。”
公孙点点头。
“你之前给曹魁验尸,不说他尸体很奇怪么?”赵普问。
“对啊。”
“曹魁又像种地的、又像念书人、又像武林高手,所有特征都有,这是很反常的。”九王爷道,“联系到妖王讲的那个故事,这哥们儿没准都不是自己的本事,就是夺来的。”
公孙盯着赵普看。
“之前不是一直奇怪么,推迟几天考试有什么用?”赵普一挑眉,“我们都是蠢人,觉得练武功不能走捷径是天经地义的,给你十天你也不可能突飞猛进。但人家没准是聪明人呢!给他几天他就能突飞猛进。”
公孙摸着下巴,“这样啊……”
“可问题就是,聪明人没天分啊!”赵普一笑,“农夫死了,他徒弟也死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承受不了那种走捷径带来的内力。可聪明人会想办法啊!多启也说了,曹魁本身就不具备武状元的武功,考试的时候突然超常发挥,随后又退化了!”
公孙微微一愣,“难道说……”
“想想他亡妻!”赵普提醒,“像不像传说里的那个农夫的徒弟?”
公孙点头。
“曹魁,没准是个改良的徒弟,聪明人么!夺了承受不住的话,就别夺了,改为借!”九王爷冷冷一笑,“借来用一下,用完退回去或者扔了,这样目的达到了,自己也不用死了。”
公孙一拍手,“所以武试推迟几天,就能中!”
赵普伸手掏掏耳朵,“这世上,所有人都一样的。”
公孙走到他身旁坐下,问,“怎么一样?”
赵普架着腿特大爷地一笑,“要是没那条命,再聪明都没用,所以老包说的啊,傻人有傻福。”
……
喵喵楼里,展昭和白玉堂也在进行类似的讨论。
五爷道,“也许,我们都想错了曹魁,不止我们想错了,太师也想多了……因为……”
展昭点头,“太师也是个聪明人。”
“我们都觉得,曹魁执着于他亡妻,是因为情,认为他爬到太尉之职是辅的,地窖里他亡妻还有那些驱魔阵法才是主的。”白玉堂道,“可事实上,也许他上西北挖棺材、地窖里弄的驱魔阵,还有这次荒唐的婚礼等等,这一切,都才是辅的。年纪轻轻爬到高位,一身本事官运亨通,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其他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展昭也笑,“他是农夫,也是徒弟,只是他是个知道自己没有天分的徒弟!曹魁是个有秘密的人。他的死,可能是因为他的秘密被其他人盯上了。”
“有形内力就是一种上古武学。”白玉堂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茅山秘术都可能是来源于某种上古武学。茅山派当年分出去的两位高手,一位摘月、一位尸王,都有突然大开杀戒的例子。两人结局不同,摘月被赶去了西域,尸王则是死在了路过的我外公手上。”
“好像少了关键的一环!”展昭皱眉,“跟摘月和尸王都有关系的人……”
五爷想了想,往展昭身旁挨了挨,小声说,“当年茅山派分家,跟他俩直接有关系的,应该是陶明真人。”
展昭皱眉,“梁靖、梅不声和苏九姑的师父?”
白玉堂点头,“当年独目真人奎善和曹末一起护送妖妃媸嫣的尸体出城,到了熙州府分道扬镳,奎善和曹末不是把兄弟么?却因为媸嫣的尸体而闹掰,奎善不还说曹末鬼迷心窍么?”
展昭看白玉堂,“奎善两个徒弟,一个陶明,一个陈通,陈三卦很早脱离茅山派了,一直在开封,但苏九姑说……陶明已经病了,许多事情不记得……”
“许多事情不记得。”五爷微微一笑,“我师父收了妖王一百年内力后,也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会不会……”展昭也凑近,小声问,“对应妖王的那个故事,会不会奎善是农夫,陶明、摘月和尸王,都是徒弟?而陶明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徒弟,但……”
“天赋又不是那么高!”白玉堂接着展昭的思路往下说,“记忆衰退说明承受的内力已经接近极限,他和我师父不一样。我师父是妖王有意压制他部分内力,他忘了该忘的事情,人可没糊涂。陶明则不同,可能已经到了某种极限了,如果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