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的事, 陆工本来说要教她,结果自己三天两头加班,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学车变成了“开车”。
卫孟喜被折腾得一身大汗, 手脚酸软, 她就纳了闷,咋这男人跟她听说的不一样?
上辈子,店里的女员工们偶尔也会聊点荤的,她记得她们常说的就是男人过了三十岁, 或者婚后五年就要走下坡路。
可是, 按虚岁算陆工今年也三十了, 他们结婚也六年了,要是按她来矿区的时间算, 也五年了, 咋还没开始下坡?
“什么下坡?”陆工餍足的靠在床头上,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卫孟喜看了看他虽然瘦但很紧实的胸膛, 手臂没有一般挖煤工人那种青筋直冒的块状肌肉, 但也能看出不错的肌肉线条, 很光滑,很好看。
就这样的男人……等着他下坡,估计还有几年……吧。
卫孟喜心说, 这想法要是让他知道, 估计会再次郁闷, 但她就是嘴硬, 喜欢也不会说。
能跟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谁会不喜欢呢?
第二天卫孟喜只能自己带上一千八百块钱, 和美味卤肉加工厂开具的证明, 去书城市驾校。
这是名副其实的书城市第一家驾驶员培训学校,也是整个石兰省目前唯一的一家,六七十年代学车是学徒跟着厂里老师傅学,但得讲究关系和指标,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
一般一个厂里有一辆车的话,学车指标就只有两个,两辆车的话指标四个,十分抢手。
幸好,这两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也把这项稀缺技术培训带到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
但能来学的,都要么是有钱个体户,要么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初高中毕业生,想靠这门稀缺技术找个好工作。
再加上在普通人工资不过百的年代,学费居然高达1800块,还要求脱产学习,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卫孟喜报名的时候发现,一个班居然只有三个人——真正的vip才能享受的小班教学啊。
不过,学习内容相较后世也复杂很多,除了基本的驾驶技能、交通安全知识外,还得学机械原理和汽车维修!
就这样的,卫孟喜必须每天来上课才行,但凡是落了一节课,她都觉着自己学不会。
报完名,第二天才能开始上课,她看时间还早,就顺便去苏玉如家一趟,“老苏大姐,忙啥呢?”
苏玉如白她一眼,“好好说话,你闺女叫我奶奶,你叫我大姐合适吗。”
“你看你现在顶多三十五岁,哪儿不合适?”
苏玉如实在是拿她这二皮脸没办法,看她手里拎来的铝皮饭盒就知道,肯定是又带好吃的来了。
自打去年开始,小卫就喜欢往她这儿跑,每次来办事都要拎点东西来,有时候是她做的吃食,有时候是一些新鲜的小水果。
“昨晚做的虾酱,呦呦想吃,给你和狗蛋虎蛋留了点。”
苏玉如果然很高兴,她的口味跟呦呦很像,都是猫儿一样,喜欢吃鲜的。
像普通人喜欢的什么鸡鸭牛她们都觉着一般,倒是大部分人觉着有“味儿”的鱼虾海鲜和羊肉,她们可喜欢了,呦呦能蘸着虾酱吃两个大馒头呢!
也不知道嘴巴这样刁的苏玉如,以前在牛棚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然,她今儿来不是来找她忆苦思甜的,而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苏大姐,你知不知道哪儿有老房子出租或者出售的,麻烦帮我留意一下。”
卫孟喜也是去年冬天才知道,苏玉如别看脸色很臭,好像看谁都不爽,其实她有女省长和邱老板的人脉,就肯定还有别的关系,这些都是一些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却很有能耐的人。
这样的人家里,说不定就有返还祖产需要变现的,熟人介绍要更放心点。
“你又想干什么?”
“我在金水市的文具店经营还不错,想在书城也开几家。”
小小的金水市都能容纳三家,比它大几个倍的省城,她打算先开四家。”省得学生们每个周末都大老远跑金水市去买,万一出个好歹她也要落人口实。”
最根本的嘛,还是赚钱呗!
她现在还欠着三十多万贷款没还清,又怎么会嫌钱多呢?
可以说,文具店是距今为止她开得最轻松,利润最高的店,前半年忙着开饭店的事,现在终于抽出空来,自然是要安排上的。
“那先说说你的要求。”
“最好是老房子,然后附近有学校,交通方便,可买也可租。”
苏玉如点头应下,卫孟喜这才骑着破破烂烂的即将散架的摩托车上金鱼胡同。
不过,这一次直到她把摩托车都停稳,又进了大门,唐小燕也没出来,“嫂子,你家小燕呢?”
“在屋里写作业呢,小燕,看看谁来了。”
小燕蹦跶着出来,“卫阿姨我听见摩托声了,还以为是别人的呢。”
原来最近半年,金鱼胡同有人买了辆摩托车,刚开始那几天,小姑娘听见声音就以为是卫阿姨,欢欢喜喜跑出去,结果每次都失望而归,慢慢的她就不出去了。
看来这两年老百姓的日子是真好过了,卫孟喜感慨道,“你们家金鱼胡同藏龙卧虎的人多着呢。”
“嗐,谁说不是,你猜猜买摩托那人是谁?反正你是见过的。”
这还用说,这条胡同里卫孟喜除了认识他们家就只剩那个廖家咯。
当年那个把苏玉如接回家“养伤”的“侄子”廖仲恺,被公安抓走,关了一段时间之后,出来没了工作,听说是南下打工,那边正在大兴土木,哪怕是做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一个月也能挣内陆地区的三四倍。
更别说那人脑子本就比一般人活泛,赚点快钱很容易,以前是人人喊打的劳改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