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喜不知道金条是真是假, 但她忽然想起个事情,当初竞标粮站楼的时候,李秀珍没钱也凑钱来参加, 后来听说钱是找李茉莉和杜林溪借的,周围的人都被她借遍了。
她那种极端保守,甚至比卫孟喜还保守的人,居然能借钱来买一栋没什么好处的老楼, 一定是有什么可图的。
估摸着是小秋芳在失忆之前跟她说过什么, 但孩子记不清太多要素,她就半信半疑,想要凑钱来拼一把。
况且, 谢依然不也是追着她要入股,谈合作嘛?虽然她可能打着让继姐帮她白打工的主意,但也不排除是知道点什么。
卫孟喜觉着,这辈子她重生了,或许别人也能重生呢?而谢依然就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这也就解释得通她为什么死皮赖脸要入股卤肉厂了。
幸好,她忍住了诱惑,舅舅及时出现帮了她一把,这才能守住粮站楼的独有产权, 现在她加工厂都开起来了, 依然还有人来问她卖不卖呢,给价甚至达到了十一万, 比银行评估价还高。
两年时间翻了五六倍, 她要是个投机者, 早就卖了。
可卫孟喜不想干屯房子炒房子的事, 她要么不买, 买了就是要有实际用处的。
哪怕对方把价格出到二十万三十万, 她也不会卖,要是再往上,远超房子实际价值,那她严重怀疑对方不是瞎就是傻,或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要怎么确认到底有没有金条,卫孟喜暂时还没想到办法。她现在一项迫在眉睫的工作,就是开饭店,趁着现在矿区只有两家小饭馆,还没冒出什么大规模高档次大饭店之前,正是最好时机。
小楼在电影院隔壁,上下两层,一楼分隔成两个大的单间,楼上则是大通间,经测量,实际使用面积有586平米。
楼梯在左边那间里靠后墙的地方,是一架木楼梯,颇为古朴。
卫孟喜找市建筑公司的人来看过,都说楼梯是好楼梯,建议保留。
但如果不拆楼梯的话,又跟整栋房子的青砖碉堡一样的结构不是很搭,卫孟喜想的不是简单的开个饭店,摆几张桌子,而是想做出风格来。
像聚宾楼,这两年生意之所以越来越好,那都是有他们家独特风格的,市民们老远的看见门头就知道这是聚宾楼,这就是品牌和特色。像她的卤肉,凡是从她这儿拿货的都得使用她定制的油纸包,上面写着她的牌子,厂子名,地址,以及联系电话。
煤嫂们刚出去谈业务的时候,不知道这样“大张旗鼓”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纸上印几个字嘛!
谁知后来还真有别的她们没去过的地方的人,直接把电话打到厂里来,这才渐渐明白宣传不是光靠嘴,有时候一点小东西,都是很有用的。
更何况,美味卤肉现在在石兰省内出了大名,大家都知道这家的卤肉好吃,很多人下馆子也会先问问这家饭店有没有美味卤肉,有才开始点菜。菜上来了,顾客们也下意识先看看油纸包是不是美味卤肉店的,生怕饭店用别的糊弄他们。
正想着,刚骑着车子进入矿区,就见刘桂花和一群妇女在村口张望,看见她立马眼睛一亮,“哎哟小卫你快点!”
卫孟喜收起心神,她刚从市建筑公司回来,路上想的都是饭店装修的事,“嫂子你们咋啦?”
“大事不好了!”
刘桂花呼哧呼哧喘粗气,“咱的卤肉闯祸啦!”
卫孟喜一愣,一脚踩住刹车,让她平复一下再说。
事情是这样的,刘桂花现在只在固定时间段去守店,其它时候都是在厂里待着的,要看着工人们,怕有的工人做事不认真。
但最近她家黄大妈肾结石住院,哭着闹着要让她这亲亲儿媳妇去床前照顾,说请保姆都不行,让她闺女文凤去也不行,就非得儿媳妇。
明知道她就是折腾儿媳妇,可刘桂花还是心软,只能把工作暂时交给另外一位煤嫂,心想看几天应该没事,卫孟喜自己也会经常过去查岗的。
结果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拍打卤肉窗口,说是店里的东西把人肚子给吃坏了!
她平时记性好,头一天来买过卤肉的顾客,第二天还记得,但她这几天不在,问那帮忙的煤嫂对这顾客有印象吗,煤嫂苦着脸摇头。
她不记得,又没监控,鬼知道是不是真来买过啊?刘桂花就不愿搭理这闹事的,让他先拿出昨天包卤肉的油纸袋来证明。
那男人却一头冷汗,面色惨白,直接一头栽倒在店门口。
事情倒是不大,本来也没啥,按照卫孟喜教的,首先保留好他们买东西时候的证据,然后将人送医院,先垫付医药费,甭管是哪边的责任。
谁知他们刚要把人送医院,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对着那混乱的场面就是一顿“咔嚓”“咔嚓”。
女人们呆若木鸡,胡小五和黎安华反应快,一人拉住他,一人要去抢他的相机,动静闹得不小,然后龙公安来,把他们仨给带走了。
卫孟喜怔了怔,“你们怎么知道他是记者?”
“他自个儿说的啊,说自己是啥金水晨报的记者,说咱们店草菅人命,以次充好,要让咱们上报纸,好好的出名,我呸……”刘桂花越说越气。
“那他有没有记者证?”
“记者证是个啥?”
卫孟喜扶额,前脚刚有人来找麻烦,后脚记者就来拍照,世界上可没这么巧的事,这可是距离市区好几公里的相对封闭的矿区,又是大清早的,哪个记者闲得蛋疼会来啊?晨跑也跑不到这边,更何况是带着相机,有备而来。
“他说他是记者,就要拿出记者证才行,不然有可能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