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十九由基忍不住在心底赞叹。
看出了那位女性眼中的赞赏之意,荧默默移开了视线,防止自己过于残念的目光被对方察觉。
【那是因为身为摩拉克斯的钟离本身就是财富象征,他(以前)根本不缺钱啊!】
这只是个小小插曲,很快被略了过去。钟离重新将话题转回,“不管身份如何,那位真名羂索的诅咒师,如今确实已经消失在这片大地上了。”
“然而是否会有与之相似的存在继续出现,就并非我所能知晓的了——毕竟,等到结束了与这里的人所签订的「契约」后,我们就会离开。”
“「契约」?你说的是「束缚」吧?”还有他说的离开的意思是?
听了对方这段莫名意味深长的话语,九十九只觉得咋舌——她可不怎么喜欢和谜语人打交道啊。
钟离却只是微笑,对这疑问既不否认,也不赞同。
“比起这个,如今的咒术界恐怕时局正处于交接的阵痛期,还是早些让这位最强咒术师出面,主持大局为好。”
他温和地提议道,“诸位,可否允许我先行一步?关于「狱门疆」的解放问题,还需要由那位天元先生出面。”
荧眨眨眼,正欲说些什么,话就被对方接下来的发言堵了回去,
“荧,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尚需歇息,只我一人去便好。”
突然被婉拒了的荧:??
——不对劲,钟离十成十有事瞒着她。
旅行者当然相信自己不会真被卖掉——以及这个说法本来就充满了槽点,但回想起先前神明竟会作出难得的心虚反应,因为急着去换衣服,从而没来得及单独审问对方的荧眯起眼,试图用眼神谴责对方。
接受到信号的摩拉克斯似有所觉,微微偏头向这边望了过来,又报以安抚一笑。那意思仿佛是在向她保证,待到落定之后,一定会给出解释。
··
而现在,解释的机会就被打断了。
荧忍不住偏过头,凝视着毫无自觉创入的两个人。
咒术师对于视线惯来敏锐,五条悟挑挑眉,侧头就对上少女望来的澄澈目光。
“怎么了,荧酱,”
五条悟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老师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五条老师,”看着对方那张无辜的帅脸,旅行者如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我觉得你和钟离一样,好像都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诶呀……”
人民教师装模作样地用单只手盖住眼睛,只留下下面的嘴角微微勾起,
“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好呢?”
··
在高专待的这段时日里,钟离确实同五条悟有过协约。
那是涉谷事变开始之前,某天傍晚的事。
“真难得啊,”
五条悟拉开门时,身上还沾染着秋夜的凉意,
“这是想要聊什么,居然会避开荧和魈他们来私下找我?”
“……”
钟离没有急着发言,颔首算作招呼,接着用手势示意五条悟坐到桌对面。
桌上沏好了两盏热茶,正是恰到好处。
茶香氤氲,汤色清浅,入口回甘。
是上等的好茶。
在五条悟饮茶的功夫,钟离开口,“我想见一见那位隐居在高专内部的天元先生。”
“天元?”
五条悟放下茶盏,似有了兴致,挑起半边眼罩,露出其下一只亮蓝眼眸,注视着钟离,“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做什么?”
“……”钟离并未第一时间给出答复,他垂下眼睫,似乎在权衡某项选择。
接着他开口,缓缓道,“关于咒术界的现状,五条先生是如何看待的?”
五条悟笑着反问,“嗯?你们那个「天理」连这个都要管吗?”
实际上,相处的几日里,就连最开始对「往生堂」颇抱有成见的五条悟都不得不承认,钟离在为人处世上极其熨帖周到:与人相处时他总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热情到让人质疑谄媚,也没有疏远到会觉得他态度冷淡,恰如美玉,温润而泽。
然而这种进退有度的沉稳性格,放到五条悟这种最擅长得寸进尺的人面前,只会因为毫无束缚,让其态度愈发猖狂——这就导致即便如今最强咒术师在心底对其已有了认可,相处时却依旧改不了说话夹枪带棍的毛病。
嘛,反正不管他怎么挑衅,对方肯定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
钟离并不纠结于他那句话点态度,只是顺着疑问温和地答道:“当然不了。”
——看吧。
得意归得意,不过五条悟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迂腐,沉闷,不懂变通。管事的上层大都是些发霉的老家伙,一帮从骨子根就烂透了的蠢货罢了。”
偏激的说法,但是很有【五条悟】的风格。
“那么,你想要【改革】么?”
五条悟脸上轻佻的笑意一点点收起,“这就是你想与天元见面的目的?”
“不,”
钟离再一次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那双金瞳直直望了过来,
“是接下来,我想同你达成的「契约」。”
··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们在此前就有了「契约」?”
荧若有所思,“让我猜猜……”
说到契约,果然最在意的还是那个说法呢……
“昨晚的一切,”生怕自己真被卖掉的旅行者谨慎开口,
“不会是早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吧。”
“不,”
这次给出否定答案的是一直安静旁听的夏油杰,
“应该说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在内的,只有钟离先生才对。”
··
“……总觉得你们不会做这么好心的买卖。”
五条悟手指点着桌面,眉毛高高挑起,“你说你会提供如何将整个咒术界彻底清洗一新的策略,却没有条件?”
“并不是没有条件,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
钟离看上去有些无奈,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