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送的东西很多, 但并未处理,不能久放, 否则会坏掉, 蓁蓁便叫人先紧着这事干了。
那画肯定是要挂起来的,没地方挂?那就把那些美男子画像撤下,省得每来一个客人, 她都要苦口婆心的解释一番, 以保全名声。
即便是做胎教,那多看看胤礽不就好了?不是自夸, 她家胤礽真的是所有皇子中长得最帅气的那位,目测长大后也会比皇上更英俊。
兔子清理干净后被挂起来风干, 蓁蓁吃不得, 听说怀孕的人吃了兔肉,孩子会长兔唇。尽管都是偏方,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还是谨慎些的好。
狐皮送来时就已经硝制过了, 能直接送到针工房加工, 做成披风。那几张银鼠皮也一并送过去,可以做成褂子。
入冬了, 各宫都要赶制冬衣,针工房的人忙碌得很,蓁蓁就叫鸣翠多拿了些银子过去。
这银子可比什么情分都好使,银子才送过去三天,蓁蓁要的狐皮披风就送到永寿宫了。
一共两张火狐皮, 按照她的吩咐做成了一大一小两件披风, 大的那件她自个穿, 小的则留给胤礽。
她当即穿上身, 嗯,既轻柔又暖和,非常舒服。而且这颜色也好,红通通的看着就暖和,又生气勃勃。虽不如太皇太后赏赐给她的紫貂贵重,但更得她的喜爱。
没过多久,外面的雪停了,她便叫人装上小披风,扶着她一块出去。
这个天可不敢坐轿撵,前些天德嫔坐着轿撵去慈宁宫请安,结果回来的时候,一个轿夫脚底打滑,叫德嫔狠狠的从高处摔落,见了红。后来太医把脉,才发现德嫔有了一个月的孩子。
唉,真是可惜。
所以还是自己走最稳妥,哪怕慢一点。
到毓庆宫的时候,天色有点暗了,廊下已经挂起了灯笼。
蓁蓁正往前面走着呢,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正是胤礽急匆匆的往这边赶,便停下步子等他。
“胤礽才下学吗?”
蓁蓁伸出手牵住他,兴许是下午习武的缘故,这孩子身上热乎乎的,额头上还有些汗。
“嗯。”胤礽点点头,看着她身上的狐皮披风,笑眯眯的问:“这是用我猎到的狐皮做成的吗?”
“是啊。”
胤礽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看。”
蓁蓁逗他,“你是指衣服好看,还是说额娘好看?”
“都好看!”
两人说说笑笑间进了正殿,蓁蓁立马催着他去洗澡,将湿衣服换下,省得染了风寒。
等待的空隙,她叫人把夜宵摆上。冬日寒气重,宫中人都喜欢吃锅子,烧得滚烫的汤里加上了各色补药,强身健体,又能祛除寒气,极受欢迎。就是吃锅子得提前熬上汤底,准备各色菜肴,备菜的时间得多一些。
吃过夜宵,蓁蓁将那件红色小披风递给胤礽,“快试试合不合身。”
胤礽有点抗拒,“额娘,我是男子汉了,穿这个颜色不合适吧,太娘气了。”
蓁蓁白了他一眼,“你连胡茬都没有,就是男子汉了?分明是小毛孩。再说了宋朝男人还簪花呢,他们也没觉得娘气呀。”
胤礽见她隐隐有发火的苗头,不再还嘴,乖乖脱掉褂子,将披风罩在身上。
他转了两圈,略带羞涩的问蓁蓁,“好看吗,额娘?”
蓁蓁重重点头,“好看。”
火红的颜色衬得他肌肤莹白干净,蓬松的绒毛簇拥着他的包子脸,更显可爱。
蓁蓁牵着他来到水银镜前,镜子清晰的照出两人得模样,皆是一身喜气洋洋的红。
胤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旁边和自己穿着同色同款服饰的人,生出一股念头:这样看,他和钮额娘竟生得有几分相像,更像一对真正的母子了。
蓁蓁亦有这样的感受,当两人一起站在镜子前,她觉得他们似乎更亲近了些。
过了一会儿,胤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共就两张狐皮,额娘用了一张,他用了一张,那小十的褥子怎么办?
他比之前更希望小十用他猎的狐皮做褥子,这样他们一起走出去,别人一看,就会知道他们是亲兄弟。
“额娘,我们把狐皮用完了,小十的褥子用什么?”
蓁蓁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胤礽还在惦记小十的褥子,她终于憋不住了,跟他说了实话。
“小十出生的时候在三月份,天该热起来了,再用狐皮褥子就有些热,恐怕会闷出痱子。”
会长痱子啊…
胤礽想起夏日里胤禛胸前那一大块红色的疙瘩,就打了颤,看着就好可怕,他还是不要祸害小十了。
但还是觉得好失落啊。
蓁蓁从镜中看到他萎靡的神情,耐心哄道:“等明年秋天胤礽去围场狩猎时,我们仨再一起做新披风,好不好?”
对哦,明年还能继续打啊!
胤礽拍了下脑袋,他怎么就陷入死胡同了呢。明年他又长了一岁,肯定能猎到更好的。
胤礽又重新高兴起来,“嗯嗯,听额娘的。”
我们仨,真好听。
***
太后的生辰在十月,康熙原是想大办一场的,但太后给拒了,说不是整寿,不应大办。
康熙还想坚持,太皇太后便出言劝诫。
“琪琪格说得有道理,不是整寿,何必大张旗鼓?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你也要考虑其他的啊。
中秋才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花销不小,还有那赏赐给战士们的雪花银,又耗费了多少?”
“这才隔了一个多月,你又马上大办皇太后的寿宴,再加上去年亦是大办特办,你叫言官们怎么说?说你喜好奢华,铺张浪费?”
太皇太后可不是随随便便开口的,她是在给康熙敲边鼓呢。
自从内务府造出了玻璃、收入十分客观后,她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