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爱饮酒的人,对酒的了解不深,但大伯二伯他们俩久经商场,对酒的研究就海了去。
林斐从王姨家搬回来的农村土制粮酒能糊弄一般人,但这俩酒鬼可糊弄不住。
听大伯嗤笑,林斐心中不忿,他想想,打算过了年就找王姨,让她帮忙把自家没吃完的杂粮拿去酿酒,今后不管大伯他们回来怎么说,就拿剩粮酒对付过去算完。
虽说晚上没饮酒助兴,但屋子里气氛仍是十分高涨,一家人热热闹闹玩到十一点五十分,然后赶在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在院子咚咚咚放了好几箱的烟花。
放烟花时,二伯还感慨:“小斐这儿的日子,真是神仙般的,真不想走啊!”
一语成谶,等大伙儿第二天早上醒来,被外面一片银白的天地给吓了一大跳!
林斐一开始只是觉得今儿外面可真亮,好好儿的窗帘愣是透光透得他睡不着,就跟夏天时候似的。
结果,等他起床拉开窗帘,看到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时,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夜里竟然飘起了雪花。
林斐下楼时,也在听大娘二娘在说叨这事儿。
大娘:“昨天夜里天气预报忽然变了,说是杨关今天可能要下雪,就是概率不高我也就没当回事。”
那边,大伯已经打开电视机了,晨间新闻正在播报:“就在昨晚,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长驱南下,气势汹汹,为多地带来……”
电视机一开,家里的气氛瞬间又起来了,再配合着昨夜没来得及收拾的残局,还真叫林斐手痒,他叫上两个堂兄弟:“斗两把?”
林爸上前一个巴掌扇过来,没好气:“斗个屁,赶紧出门看看你那大棚塌没塌吧,外面的学下得足足有一尺那么深!”
林斐吓一跳:“一尺深的雪?”
“赶紧去赶紧去。”大娘用双手描绘个小臂那般的高度:“今早我推门看到门槛外这么厚的雪呢。”
林斐再次从落地大窗处远眺,发现外面的天地似乎还真“逼仄”不少。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因为雪下得实在太多,地表面被抬高所致。
林妈:“咱们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出去看看农场一些设备要不要紧。”
林斐倒是对自己亲手折腾出来的大棚十分放心,毕竟当初是他自己买的材料自己组装的,可选范围很广。
当时为了让大棚多使几年,任期尽量不出事,当时选材料时林斐可是花了大价钱,可以说他农场里这几个大棚造价算得上全镇大棚最高的了。
钱花得到位,肯定不会塌的。在这点上,林斐信心十足。
不过,大棚用不着他操心,可北区那鸡鸭鹅牛羊……便是大麻烦了。
这么一下雪,它们轻易还真不能外出觅食了,这几日林斐得天天给它们喂粮草,而且最重要的,下雪不冷化雪冷,他得赶紧给这些家禽牲畜做保暖设施,免得把它们冻出来病。
都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里头但凡有一两个感染,成群出事儿也就远近两天的事情罢了。
林斐可不想一口气把这些鸡鸭鹅牛羊肉都吃个够。
还真是正如林斐所料,大棚丁点事儿都没有,而且还因为上面弧度做得好,顶棚压根儿就没积雪。
倒是北区那些家禽牲畜们,林斐一行人过去时,已经被冻得哆哆嗦嗦,缩成一圈了。
林斐忙不迭把粮草先给了,粮食刚一落入食槽,鸡们便叽叽嘎嘎飞跳着来啄吃,鸭鹅们也是这般。
在喂食时,林斐把简单的注意事项说了,便交代大伯他们帮忙代劳,他则是站在个稍微高的石头上,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病鸡病鸭。
“鸡鸭这些家禽忍耐力奇高,一般稍微受个伤生点病,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到。”林斐解释。
大伯刚开始还在心里吐槽林斐又耍起老板范儿,偷懒不干活了,但听到这里,面色便变了:“小斐长大喽!”
一般在农村生活经历不丰富的人,还真不晓得这一点。就算是知晓,很多农村老太太也是在鸡事后才意外发现是受了什么伤,或是生了什么病。
小时家里条件不富裕,大伯他们为了能吃肉,还心中暗暗盼着家里鸡病死,现在想想,往事只剩唏嘘了。
可能是家里鸡鸭天天被赶趟儿似的到处被遛着跑,身体素质强,偶尔吹这么一.夜的冷风倒也瞧着没什么。
林斐仍是不放心,现在他山上足足有三千多只鸡呢,要是一个没看顾过来被感病了,亏都能亏大发去。
最后,在大伯他们去喂鸭时,林斐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个体温枪,对着鸡鸭横扫一通,发现还真没事儿,才稍稍安心。
接着,林斐又张罗那带来的塑料布给订鸡舍四周。还不能完全密封,不透气的话也容易生病。
为了方便通风,也为了塑料布破口处结实,林斐还用个打火机在上面烫出一个个圆滚滚的孔洞。
带来的塑料布不够,好在牛羊体格更大些,让它们再忍忍也能过得去。
下山时,就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一行人再步行艰难在雪地里跋涉回家,到屋一点半。
好家伙,可把大伯他们累个够呛,到屋二伯就瘫在沙发上了,冲林斐:“下午我是不上山了,要不你还是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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