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这目光虽称不上如狼似虎要把她吞了,也足够热烈缠绵。
她警觉的掩住衣领,
“大汗该起身了,别误了朝会的时辰。”
海兰珠边说边悄悄的往床里侧蹭,好像全然拿他当个看不见的摆设,皇太极长臂一舒就把人揽了回来,
“兰儿记错了日子,今日不需朝会。”
“那就是小朝,小朝的时辰也快到了。”
海兰珠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声如蚊呐,脸颊也漫上一层晕红,
“太阳都出来了……”
原本他并没有一大早就白日宣淫的意思,但看着海兰珠这般羞涩不自在的样子,皇太极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他故意扬起声音,
“长庆,去推了待会儿的小朝,本汗今日就留在关雎宫…唔……”不走了。
门外的长庆还没答应,海兰珠先翻过身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强迫皇太极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转头朝着外面焦急道,
“别听他的,让人备好了洗漱的水盆,我这就让他出去!”
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听着像是海兰珠福晋打断了大汗,长庆不知道该应承哪句,低下头来,却和洗漱完毕过来请安的八阿哥的视线对个正着。
平安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听我额吉的。”
现在也只能听八阿哥的了,长庆犹犹豫豫的吩咐下去,侍女们端着备好的洗漱用具,掀开挡风的布帘一拥而入。
果然,不过片刻,皇太极被海兰珠半推半拉的拽出了寑殿。
·
平安觉得今日皇太极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同,他不禁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最近表现。
晨起按时起床洗漱,然后过来请安,再和阿玛额吉一同用早膳,同往日并无不同,这几日课上也没有给先生捣乱,课后的作业也写完了,他明明这么乖。
虽说在外面告诉长庆让他听海兰珠的,稍微践踏了一下皇太极身为丈夫的威严,但他声音不大,里面应当是听不见的,三人都在此处,长庆也没功夫给他告状。
除了他确实心怀鬼胎,打算浅浅给自己请几天假,孔有德昨晚送来消息,说海船已经靠了岸,额勒希望他能亲自前往。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那这是为什么?
他爹这样目光慈爱的时候,一般来说都没什么好事,不是算计着让他提前进学,就是算计他的番薯。
当第三次借着喝粥偷偷抬头看皇太极的脸色,却仍然对上他爹慈爱的目光时,平安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调羹,
“阿玛,儿臣今日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倒是没有,只不过皇太极为那个怪梦所扰,看到自己调皮捣蛋的儿子也觉得分外亲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罢了。
他轻咳一声,
“无事,天冷了,你注意加衣。”
因着皇太极自己并不畏冷,平日里便难注意到孩子衣服的增减,这还是他头一次关怀自己添衣裳。
平安语气犹疑,
“儿臣省得,多谢阿玛关怀。”
言语太过反常,一时间饭桌上另外两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己投注而来,皇太极也有些不自在,赶忙岔开这个话题,
“咳……孤昨日听范先生说,你最近学业也十分刻苦,这样很好,你好好跟着先生们读书,想要什么只管跟阿玛说。”
此话一出,平安顿时觉得更不对劲了,学堂昨日明明是范文程轮值,哪里有时间再去向皇太极汇报他的学习成效呢?
他爹今日确实反常。
虽然不知道皇太极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这绝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弃,平安立刻就坡下驴,趁势提出了自己的无理要求,
“多谢阿玛,儿臣还真有一事。”
皇太极捏着银箸的手一顿,
好小子,范文程到底有没有夸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终于换回了素日平安最熟悉的那副表情,
“说来听听。”
这才是他熟悉的爹嘛,平安顿时有了底气,振奋道,
“儿臣想去辽阳几日,都元帅送给儿臣的海船出海回来了。”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凝结,海兰珠慢慢蹙起眉,皇太极撩了一下眼皮看过来,平安屏住呼吸,忐忑的等着两人的答复。
原来是心又野了,皇太极似笑非笑,
“包袱都收拾好了?”
知子莫若父嘛,平安点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分外期待的望着他,
“昨夜便收拾好啦!”
皇太极轻抬了一下下巴,
“想去便去吧,只是别忘了你原本答应过我和你额吉什么。”
“记得记得!”
脑子不记得,被鸡毛掸子抽过的屁股也记得呢!
平安连忙谄媚的给皇太极和海兰珠一人夹了一块米糕,
“儿臣都记得呢,去去就回,保证不身涉险境,和他们保持距离,再带上一队高大威猛的侍卫保护,绝对万无一失!”
反正不答应他,臭小子决定了也会偷着跑,还不如提前敲打一番,皇太极安抚的拍了拍海兰珠的手,
“平安长大了,有分寸的,反正有侍卫呢,若他再敢不告而别,留书出走,或是让自己身涉险境,回来我替你摁着他,兰儿再打他一顿出气便是了。”
平安:“???”
你是亲爹?
“阿玛额吉慢用,儿臣先告退了!”
反正许可已经要到了,早去早回少挨打,他跳下椅子,立刻飞一般的跑了,走时还不忘顺走了关雎宫唯一的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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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小朝推与不推并没有什么两样,已经进了十月,虽说今年比往年冷的更早些,但关外粮食收获也早,最晚的在十月前也都收了,即便外面冰天雪地也不用再担心粮食受了冻害,朝中更没什么大事。
几位汉臣在书房整理了些前朝的礼制相关同皇太极略说了些,听着就繁琐复杂,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