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让突如其来喂到嘴边的一口饭严严实实堵住,他嘴唇天生很小很软,那不锈钢制的铁勺大得很,在他唇瓣上戳出个粉窝来。
四下无人,但他脸上还是火烧一般红艳艳,被一流犯罪团伙的头目冷着帅脸亲自一勺勺喂饭,司绒手脚过着逃窜的电流哪哪都不舒服,也尴尬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只要稍微偏一下头,杨三立刻就会注意到,根本不理会耳侧电话里在叨叨什么,眼睫覆下来,薄唇抿开,“不好吃?”
不等司绒回答,他就着进过司绒嘴唇的铁勺,尝了下味道,“香的。”
这句司绒听着还正常。
男人又道:“全吃你口水了。”
司绒:“……”
为什么又说他口水好吃,他印象里都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有人说他嘴里的水很香还是什么的了。
司绒原本想说自己可以独立吃饭,独立走路,除了有时候控制不住会尿/尿脏了内裤外裤以外,其余很多事情他都是可以自己做的。
真的不用这样又是脚不沾地的搂抱,又是做饭喂饭穿衣服。
连笨至司绒都模糊感觉到不对劲,杨三这时候却昏头犯了混,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跟个活体痴汉男保姆似的,手把手伺候着眼前的司绒。
男人手指骨节分明,肉眼可见的手劲大,司绒便也懒得浪费力气反抗,乖乖张嘴随便咀嚼一下,配合着咽掉黏糊糊的白米饭。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是湿了半身,热气缠在空中,趾缝都是湿意弥漫。
那通电话也仿佛开了天眼,掐准时机结束。
杨三全程专注当保姆喂饭,没开口说过几句话。
唯二两句,都让司绒双眼睁大了一瞬。
“单子很大,缅老越边境。”
“敌方组织极有可能──”
“涉恐。”
……
离村民口中的正式交易时间还有不过一天半。
司绒吃完饭后就一直呆在杨三家里,这种紧要关头,杨三绝无可能什么事都不管,大的小的很多东西都等着他一个说法或是一声令下,下面人才有个方向,知道该往哪里走。
临出门前,杨三没再把司绒挂在身上,早上经那几个男人的嘴,眼下全村怕是都已经知道不近女色堂堂硬汉的三哥,对着城里新来的富家小男孩跟开了荤的狗似的,动作贼他妈的比下流还那个。
要是人小村花能生,只怕是此时肚子都已经搞大了几轮,生了一窝小崽了。
杨三私自带走他不让其余村里人接近,除了是一桩茶余饭后的冷门八卦以外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只要不违反光棍村明面上的规矩,在交易前将人基本还算完好不缺斤少两地送回去,来这么两下解解馋都在暗中被默许。
司绒软趴趴地瘫在家里沙发上,衣服乱糟糟散开,露出一段白白细腰,最中间坠着的肚脐都是粉的,无一丝色素沉淀。
他捂着胸口哼哼两声,缓了一下,尖尖让怪物龙嘬得现在还是会痛。
杨三此人话少又天生匪里匪气,只好像独独在面对他时话多了不止一点,他看不透男人性格,进入村子里这么多天过来,只勉强确定了一件事。
【他所有手机里是不是都装了反窃听系统?】司绒突然问道。
所以在房间里打电话丝毫不顾忌,甚至不止是电话,这砖瓦房子构造多半也大有文章在。
0528思衬片刻,还是迅速回答道:【是。】
【杨三是我想的那样吗?】司绒恍然间头绪格外清明,瞳孔也跟着一亮一亮。
“杨三!杨三──”
隔着门窗都隆隆巨响的两声。
那人似乎很急,声音里透着浓浓焦灼。
“我家小绒不见好几天了。”
男人愁着俊帅黑脸,方一走到门口,便急不可耐地朝里头人点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