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起初只觉得像做了一场并不真实的梦。
其中牵扯到的几张面孔总是熟悉又陌生, 似是在哪里见过,包括最后男人的一段话,都好似在暗示着他, 他们早已是旧识。
他又是被系统叫醒的,睁眼时意识还模糊混沌, 出于天生对环境变化的敏感,他很快反应过来。
正躺在宅子里他所住的那间卧室,昏黄灯光照下来, 司绒白着一张小脸, 蹙眉朝床边紧紧围坐的两人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过久没开口的嗓音微微打着颤,浓密睫毛粘成一缕一缕,听得痴痴等着的两个男人心尖一晃。
最先出声的是靠坐地最近的阿岭, 他偏过头, 抬手就捏开司绒细软的下巴,紧箍着他, 以不明显的姿势抱着他又蹭又闻。
手掌还贴着司绒细白的一截手腕, 不住地上下左右摩挲,急于蹭上一点温软体香似的。
如果不是确切有看清是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司绒几乎要以为是其他什么又大又长的东西了。
他上个副本就被人那样贴着用粉白脚掌磨过, 小腿直蹭地发烫。
“这是你昏睡的第二天。”阿岭垂眸, 表情仍是一贯的冷, 学不会跟人说软话, 直勾勾往司绒嘴里看。
“这两天, 我都在你床边守着。”他含蓄克制地用下颚蹭了蹭司绒露出来的半个粉红色圆润肩头,大手搂抱着怀中绵软身体。
“你的嘴巴越来越红, 越来越肿, 像被人吻熟了一样, 稍不注意就溢出一嘴水。”
“连唇珠都比平常大上一圈。”
阿岭敛眉,语气微冷陈述道。
只他怕司绒脸皮薄,害臊到哭出来,没说的是,偶尔他用来擦小男生嘴里的水的不是纸巾,忍过很多次,到额角青筋猛跳,实在忍不住了才俯身把薄唇覆上去,扼住脸蛋,吃掉粉润嘴唇边流出来的水。
甜进骨头缝里,直勾得阿岭差点憋不住火含住他软嫩口腔,把粉水舔个透。
司绒鼻尖沁着红,原本不觉得,被他说的,也觉得嘴巴又痛又酸,还莫名感觉下巴也湿湿腻腻,随时要滴出水一样。
他整个人在阿岭怀里缩着,只眼睫颤颤,红着脸训了句:“你乱说什么啊……”
从没想过这些涩情又那个的话,有一天会从不善言辞冷漠的阿岭嘴里说出来。
“没完了是吧,赶紧松手。”赵叔弈坐在司绒的另一边,目不转睛盯着表情迷糊的小男生,此时神态讥讽地扯着嘴角,朝阿岭道。
阿岭放开钳住人脸蛋的黑手,动作轻柔,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但仅仅是这样司绒的脸上也显出两根手指印。
“司绒,你能不能具体说说这两天你做过什么梦,还有当天你在棺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叔弈说着又往床头坐近了一点。
并不算大的单人床此刻挤了三个人,偏两个男人身量都还高大结实,司绒躺在中间,还时不时被人抱一下搓一下腰什么的,抿着嘴巴脑袋晕晕。
“那天和你一同消失的还有靳文瑶。”
司绒闻言一怔,吃惊地心里咯噔一下。
“后来你找到了,靳文瑶死了,就在你旁边的那间房。”
阿岭看了眼赵叔弈,难得主动接话道:“不好说凶手是谁。有可能是人,在除了你的我们之中,也很有可能是——非人。”
“我们中真正和那东西接触过的只有我和你,”阿岭走到一边,端了点温水过来喂给司绒喝,“在那天你们接吻时,我整个人都像被制住了。”
“还有在棺材外,当时把我摔到墙壁上的那股力量,我猜测也跟‘他’有关。”
司绒咽掉男人强行哺过来的水,嘴唇湿润,又被阿岭粗糙指腹揩去嘴上圆润水珠,鼻腔里全都是手掌上裹着的男人气息。
他恍惚一瞬,回想起种种古怪,微抬双眼尽量平静道:“我确实觉得有点点古怪……”
“我们下去酒窖之前他就咬我,你们都看见了的,”司绒雪白漂亮一张脸上睫毛微翘,小声回忆道,“再后来就是到了棺材里,我不知道怎么到的里面,总之在负一楼大厅时我就晕晕乎乎,像中了迷.药一样昏睡过去。”
语句在缓声复述中并不连贯,断断续续的,换了别人,两个男人早就不耐烦地冷着脸催促快点,要不就干脆甩脸走人。
偏遇上了司绒,赵叔弈和阿岭都摆着一张痴脸,看似专注地听着那道说不出味道的细软嗓音,远远听不够似的绷着唇角。
“继续说。”阿岭泛着冷调的声音低哑,一瞬不瞬看着面前人的琥珀色瞳孔。
司绒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只露出上半身和两条白胳膊,他蜷了蜷细长手指,脸颊染上绯红,咬着嘴唇试图含糊过去,“他,他摸我……”
只眼下不是在民国背景的傻子小绒,并没有那么随便就能混过去。
赵叔弈低头又往司绒身上靠了点,急问道:“摸?怎么摸?除了摸还有别的什么?这牵扯到人命,司绒你最好说得尽可能详细。”
五官张扬醒目的男人,此时正咬牙包着股浓烈酸意咄咄逼问,语气都沉了起来。
司绒被陡然凶起来的赵叔弈弄得有些委屈,原想换个姿势离他远点,只男人压下来的黑脸快要怼在他软塌塌的胸脯上,他简直动弹不得。
“你说话注意点,别吓着他。”阿岭忍耐不住,睫毛下垂寒声道,但也没有其他更多余的动作。
他同样,甚至比赵叔弈更想知道,苍白着面孔的小男生在这两天到底跟别人发生过什么。
赵叔弈不问,他也会开口询问,但绝不是为了知道和凶手有关的信息。
司绒忽地一下脸色微变,垂着眼,几乎快要将一张小脸埋进脸旁的黑色大掌里。
房间里只剩男人略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