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地发闷发钝,她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陆洲犹如天渊之别。他至今一事无成,对方只比他大了五岁,却早已经建功立业名扬四海。不说年龄差,单说对方在他这年纪,早已经驰骋沙场颇有建树。
这一刻,巨大的羞惭后悔填满整颗心脏,外甥女璧君成为三皇子妃,他不至于蠢到不知道这个变故足以影响到整个朝堂包括公孙家。
他问了阿耶,然后在阿耶那里听到了他从来没听到过的话,那一天,阿耶跟他说了很多很多。
他才知道,家里的形势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危险到他怕自己现在开始努力是否还来得及为阿耶分忧。
他痛恨曾经游手好闲的自己。
痛恨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光阴。
陷于悔恨中的公孙煜连大军什么时候过去了都不知道,兀自出神。
趴在窗口的江嘉鱼遗憾叹气,陆洲坐的那匹马是成精的那一匹吗那马一直都没出声,她也没法确定。
是的,欣赏了一会儿威武如天神的古代青年将军之后,江嘉鱼的注意力都落到将军坐着的那匹马上,那有可能是妖精!
这可能是她唯一见到马妖的机会,可惜见了个寂寞。
郁闷的江嘉鱼抬头找公孙煜,见他表情呆愣愣地站在那,举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发起愣
来了”
公孙煜如梦初醒,看了一眼窗外:“陆将军过去了”
“早过去了。”江嘉鱼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怎么有点神不守舍的”
公孙煜抿了下唇,目光倏尔变得坚定:“年后,我可能要随骁骑营去围剿颍川的流民……”
“流民,”江嘉鱼表情复杂了下,“是起义的百姓吗”
公孙煜忙道:“虽然是百姓,但是这一伙流民占据了一座城镇,在里面烧杀掳掠毫无人性,不只抢劫周围地主乡绅,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他们强迫青壮男子加入他们,不从就杀,从了就要杀平民做投名状,简直畜生不如。”
江嘉鱼不可思议:“还等什么过年啊,这一个月得死多少人,赶紧去灭了他们,你记得注意安全。”
公孙煜面色发苦夹着缕缕悲愤:“军饷一时半会儿凑不出,只能拖到年后再议。颍川那边已经成了气候,有八千之众,又穷凶极恶,不好对付。周围洲郡兵马无可奈何,朝廷才不得不出兵,起码要一万兵马,又是长途跋涉,军饷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我怎么听说为了贺登基十年,年后的元宵节要十里花灯,还有十万焰火,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江嘉鱼眼皮直跳。
公孙煜脸色骤然发黑,是的,皇帝有钱贺十周年,无钱发兵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江嘉鱼:“……”十万焰火对着皇宫发射,把皇帝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吧。
缓了一缓,江嘉鱼担心起公孙煜:“听起来颍川那边不好对付,你一定注意安全,别仗着自己身手好就横冲直撞。”
公孙煜脸色跟着回暖,右手的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彷佛遇上了很棘手的难题:“我会的,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我得留着命。阿耶阿娘年纪大了,以后只能靠我。”
他终于鼓起勇气,抓住江嘉鱼的手握在掌心,“还有你,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我不敢放厥词我以后会成为像陆将军一样厉害的人物,但是我会努力变强,强到能护住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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