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概想掐死她。
崔善月还在一边阴阳怪气:“你这都找的什么人,不想输比赛就害人,心眼够坏的。”
昭阳公主不肯服输:“害什么人,你亲眼看见了,就不能是江嘉鱼害她。”
崔善月力挺好姐妹:“阿鱼纯善才不会害人,何况我们又不在乎输赢,才不会为了一场比赛害人。那许清如明显心地不好,都把主意打你头上了,你居然还护着她?想什么呢。”
昭阳公主狠狠瞪一眼崔善月,她护的是自己的面子,至于许清如的账回头她当然会算。这个贱人,竟然敢利用她利用谢氏。
母后老早告诉过她,不管最后是三哥还是四哥继承大统,她都是谢长公主。她完全没必要掺和他们之间的事,越是置身事外,他们越得拉拢她,她地位也就越超然。
“看我怎么收拾她!”昭阳公主抬脚往外冲。
“公主这就走了。”崔善月开口,“说好的惩罚呢?”
昭阳公主扭脸,恶狠狠瞪视崔善月。
迎着她的视线,崔善月微微耸肩:“愿赌服输。”
昭阳公主开始磨牙,只恨谢氏为什么不能压下崔氏的气焰,以至于崔善月仗着崔氏竟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输什么输,”昭阳公主粉面带煞,“要不是江嘉鱼耍诡计把许清如推下山坡,赢得分明该是本公主。”
崔善月冷笑一声:“又不讲理了,输不起就直说,没劲透了。”
昭阳公主气得扭了扭脸,狠狠一甩衣袖径直离开。
输不起的昭阳公主跑了,不知情的人还在爬山。
江嘉鱼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对猎鹰说话:“赶紧的,回去让老梅听着公孙家萧家还有谢家的动静,重点留意留侯是不是也支持三皇子。必须认真听,不许敷衍了事,这是关乎我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要是死了肯定拉他当垫背。”
萧璧君和三皇子的消息刚传开,各方势力总要议论议论吧,这是最容易听到秘密的时机,过了这个节骨眼,谁还天天把秘密挂嘴上。
三皇子显然是个昏君的好苗子,放着贤名在外的四皇子不支持,而是支持这样的人当下一任皇帝,不是蠢就是坏。
她不觉得萧氏蠢,那就是坏了。
萧氏是想扶持好控制的三皇子当皇帝,以便攫取更大的权势?
还是想取而代之?
本朝取而代之前朝也不过三十年前的事情而已,几百年大乱世,皇帝流水一样的换。
不过数数那大大小小几十个政权,鲜少有世家创立的政权。
大概觉得皇帝是个箭靶子属于高危职业,成则只进一步,败则万劫不复,对世家而言得不偿失,还是稳居幕后当无冕之王更安全。反倒是勋贵寒门得远大于失,更豁得出去改朝换代,如今的皇室就是前朝勋贵出身。
她一个不爱新闻联播只爱娱乐八卦的咸鱼都能想到这么多,皇帝以及身边人能想不到?
那么问题来了。
皇帝容得下萧氏的野心吗?
容不下,那就会掀起腥风血雨。
掀翻了这个狗皇帝,换个英明的掌权者,她喜闻乐见。
可要是掀翻了林家公孙家,让两家沦为政治斗争的炮灰,她又得伤心又得伤身。
这种皇帝昏庸的世道,她一直迫切希望发现一颗闪闪放光的紫微帝星,她便能想办法带着林家和公孙家抱大腿。
努力重要,选择更重要,选错了大腿越努力死得越快!
问题是,时局如一滩浑水,她根本看不出谁是紫微帝星!!!
当今皇帝正在坤宁里,状似头疼地对谢皇后道:“老三说他心悦常康家的姑娘,求朕赐婚。可论辈分,那孩子得管老三叫一声舅舅,朕要是赐了婚,那些士大夫准得非议不休。可要是朕不赐婚,常康家那孩子如何自处,朕又不好向萧氏和南阳阿姐交代。皇后,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谢皇后轻轻笑着说:“倒是昭阳的不是,若不是她提议爬什么山,也就撞不破这事了,陛下何来这等烦恼。”
皇帝眼角微微一跳。
谢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放在皇帝面前,袅袅热气蒸腾而起,她不紧不慢道:“陛下真正想知道的是谢氏有没有掺和进去吧?”
皇帝脸皮不受控制地重重一抽,朗笑:“皇后这说的什么话,朕自然知道谢氏不会掺和这种事,老三和老四都得喊你一声母后,谢氏何必多此一举。若不是谢家嫡枝没有合适的姑娘,朕早就赐婚,何至于落入两难境地。”
谢皇后笑了笑,嫡枝没有合适的姑娘,旁枝却有,真要联姻,只要姓谢,又有何妨,不过是皇帝不允许谢家再出一个皇后。
“陛下也说了,三皇子四皇子都得喊臣妾一声母后,谢氏都是他们的外家,谢氏何必掺和,吃相还如此难看。”谢皇后慢慢敛起笑容,“萧氏过了,利用昭阳单纯拉谢氏下水,如今外头人只怕也跟陛下似的,想着谢氏和萧氏已经结盟,这不正是萧氏想要的结果。”
不妨谢皇后说的这样直白,皇帝一阵尴尬又一阵轻松,他愤愤然:“萧氏可恶,当朕不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吗,他们不就是觉得老三好拿捏,日后他们萧氏便能独揽大权。老三这个混账东西,鬼迷心窍,还跟着他们瞎起哄。朕决计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们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吧。”
“可如此一来,只怕萧氏心中藏怨,万一再酿成大祸,可如何是好。”谢皇后语带忧虑。
大祸两个字令皇帝心里一突,想起了三年前的王郗之祸,自己差一点就死在突厥刀下。世家这帮狗杂碎什么事干不出来,萧氏坞堡里可养着不少私兵。
“那依皇后的意思,是让朕赐婚如了萧氏的意。”皇帝目露怀疑之色。
谢皇后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