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的表情,下一瞬又变成了受宠若惊,声音都软了几分却又故作严肃:“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公子这样拦着我算什么。传扬出去,叫我如何做人,我一卑微庶女,在府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公子这般,岂,岂不是害我。”
这般娇娇怯怯又带着几分薄怨,那周飞鹏当场骨头都酥了,忙不迭道:“那我这就去贵府提亲。”
林七娘羞涩地低了头,彷佛默认。
周飞鹏心头一悸,血脉偾张,满脑子都是赶紧提亲迎娶美娇娘立刻入洞房。冷不丁的,他注意到了林七娘身上的孝衣,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发晕发胀的脑袋瞬间清明:“你还在守孝,起码要等一年。”
林七娘细声细气道:“公子若是真有诚心,难道这一年都不肯等。”
周飞鹏还真不肯等,他一刻钟都等不了了,活色生香的美人在前,他浑身紧绷如同在弦利箭,只想当场办了这人间尤物。
“不瞒美人,我可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不信你瞧瞧。” 周飞鹏觍着脸渐渐靠近,“既然美人你愿意嫁给我,何不现在从了我。如此一来,咱俩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林七娘彷佛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又羞又恼:“可你若是……若是始乱终弃,我又该如何?”
“怎么会,姑娘国色天香,我爱得不知如何是好,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如何舍得始乱终弃。”
林七娘慌乱后退,慌得花容失色:“这,这不行。”
周飞鹏眯了眯眼,一把拽住林七娘的手臂:“你不会是哄我的吧,混过这一关,就来个翻脸不认人,我也不能冲到林家把你怎么样。”
“我岂会!”林七娘惶惶否认。
周飞鹏捏住林七娘的下巴,一脸的势在必得:“口说无凭,要我信你,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
林七娘面色几经挣扎,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彷佛已经做出决定,声音含悲:“不瞒公子,家中长辈欲送我进宫,我心中实不愿,我阿姨为人妾室,生不如死。她临终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宁为穷人|妻莫作富人妾。所以我宁死也不为人妾,便是天子也不行。公子若真有诚意,那就对天发誓,待我出孝,必定会将我明媒正娶,若是始乱终弃便不得好死,你若起了誓,我什么都依公子。”后面的话,渐渐变轻,似乎难以启齿。
周飞鹏心花怒放,立刻伸着手指天对地的发誓,恨不得剥开心脏以示真心。
林七娘如吞下定心丸,含羞带怯望一眼周飞鹏,眼波流转间将少女的妩媚绽放得淋漓尽致。
周飞鹏心头火热,几欲魂飞魄散,一把打横抱起林七娘走向芦苇丛。
林七娘靠在周飞鹏肩头,声音低如蚊呐:“让,让他走远一点,远一点。”
周飞鹏言听计从,对来福道:“还不快滚!”
来福嘿嘿一笑,麻溜地滚了,一边往远处走,一边想象着芦苇深处的的旖旎风光,这样的美人该是何种风情,公子当真是艳福不浅。
艳福不浅的周飞鹏正在水底疯狂挣扎,岸上水下,猎人与猎物的位置瞬间颠倒。
水中的周飞鹏拼了命的地试图逃离,然而从背后箍住他脖子的两只手如同水蛇一样牢牢缠着他,他本以为自己即将在欲海中乘风破浪,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死亡。
吐出最后一口气,周飞鹏没来由的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出灵异神怪话本,那里面的水妖,极致的美丽,极致的危险。
满身狼狈的林七娘惊慌失措地跑向来福:“快,快,不好了,公子不小心掉水里了。”
正胡思乱想着的来福骇然失色,急忙顺着林七娘指的方向跑,很快便见到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只露着一个脑袋浮在水里的周飞鹏。
来不及多想,来福冲下去就想救人,却没想到那不是一处浅滩,而是一处深水区,毫无防备被冰冷湖水没顶的来福呛了两口水,好不容易游起来,竟见柔弱可欺如羔羊的林七娘猝然出现在眼前。
来福惊愕失色,然而来不及反应,他就被林七娘一脚踹离水岸。下一瞬,水下的脚被一只阴冷彻骨的手拽住。肝胆俱裂的来福仓皇挣扎,然那双手却像是长在了脚上一般,任他如何踢蹬都难以逃脱。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来福渐渐停止了挣扎,飘荡在水中。
林七娘游上岸,一张脸已经冻到青白发紫,眼中却带着一抹愉悦。她看了看近处的何周飞鹏,又望了望远处的来福,静坐了一会儿恢复体力,然后带着一块石头再次下水。一次次的往返,将石头绑在周飞鹏主仆身上,再将他们拖到湖中央,藏在湖底水草间。
做完这一切,林七娘筋疲力尽地躺在岸边恢复体力,片刻后起身离开,身后那片芦苇悠悠随风继续摇曳,彷佛无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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