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扒皮抽骨的目光怒视江嘉鱼。
被甩了好大一口锅的江嘉鱼:“……”我真应该叫江池鱼,真的。
“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要是我杀的,我捞他起来干嘛,明摆着不沾手才最安全。”
剧烈挣扎的耿丘氏愣了愣。
小耿氏想也不想道:“你不就是想贼喊捉贼。”
江嘉鱼:“你自己蠢,不要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会蠢到自作聪明,好吗?”
小耿氏气了个倒仰,怒指江嘉鱼:“不是你杀的,那还能是谁,你倒是说啊。你说不出来就是你杀的,你不肯救润松,就是你害死了他。”
“他被捞上来时我检查过已经彻底没救,难道你比我还懂,非我不愿而是我不能,”江嘉鱼脸不红心不虚,“至于是谁杀的,你怎么就肯定是谋杀而不是意外,他明显喝了酒,也有可能是失足落水。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说个嫌疑人,我之前倒是偶然听见二表姐向丫鬟抱怨耿家表哥为什么不死了,这样她就不用嫁过去。”
小耿氏勃然色变,忍不住心里发虚,不会真的是那个死丫头冲动干的吧。
亲耳听到过林二娘咒耿润松的耿丘氏倏尔扭头,阴森森盯着小耿氏,布满血丝的眼底浮起几分疯狂之态:“是不是二娘,是不是?是她,是她害了松儿!”
小耿氏方寸大乱,心慌意乱地解释:“阿娘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二娘怎么可能杀松儿。”
耿丘氏好歹是亲娘,眼见小耿氏心虚气短,仇恨明显转移了。
江嘉鱼朝桔梗打了颜色,桔梗几个心领神会松了松手。失去桎梏的耿丘氏便如脱了缰的疯狗扑向小耿氏,揪住小耿氏的头发又抽又挠,小耿氏痛苦哀嚎:“阿娘,阿娘……”
耿丘氏满腔愤怒绝望对着亲生女儿也毫不手软,小耿氏是个混不吝的面对亲娘也可能一直打不还手。最后的结果就是耿丘氏和小耿氏母女俩扭打成一团,抓挠掐咬无所不用其极,还伴随着连篇脏话。
江嘉鱼撩了下眼皮,想把姐当软柿子捏,姐先捏了你。
这番变故实属出人意料,把在场其他人都看得一愣一愣。临川侯扫一眼祸水东引后悠悠看戏的江嘉鱼,心情一言难尽地捏了捏眉心:“拉开,送舅太太回去歇着。”耿丘氏疯了一样,还是让她先冷静冷静再说。
耿丘氏强行被几个粗壮婆子架走,挣扎几回发现无济于事之后,她突然停止了乱踢乱蹬,而是颓然地任由婆子们架着远去。她那青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详的死灰色,布满老年斑的手不断痉挛。
孙儿死了,死在了林家,肯定是林家人害死了他。
凶手是谁?
林二娘有嫌疑,她随了小耿氏,又蠢又毒,蠢到什么样的毒计都敢使,脾气上来根本就不管不顾。也许就是林二娘为了不嫁给孙儿,所以杀了他。
临川侯有嫌疑,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打算在林予礼的及冠礼上设计江嘉鱼,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了耿润松。林伯远和林予礼同样有理由这样做。
大耿氏也有嫌疑,她不愿意帮她们设计江嘉鱼不说竟然还阻止她们,没准她就是不想让她们动手怕她们和长房走近,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孙儿。
他们都有嫌疑,他们都可能是害死孙儿的凶手,所以他们都必须付出代价。
她的松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要让林家身败名裂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