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赵廪生在一旁听了直乐。
顾家曾祖父把钱袋子干脆给了顾耕:“你先帮我拿着。”
到了礼房,刚好就遇到一个来买结单的新秀才,见了顾家曾祖父手里的结单,很惊喜:“您也考上了?互保人找好了没有?和我互保的人都没中,也不知道大家住哪里,只好过来等了。”
这是个顾家曾祖父认识的,就先定了他。
接着另外三人很快也等到了,都是顾家曾祖父认识的。
顾家曾祖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考的场次太多,县里童生他怕是认识一半了。
大家相互交流一下信息,去另外一个房间找教官,礼房一共三个房间。
门外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了,看来心急的也不只顾家曾祖父,大家都急。
顾思互结的这五人里,顾家曾祖父年龄最大,大家就让顾家曾祖父排在前边:“你先请。”
“那就多谢了。”顾家曾祖父也没客气,满心舒坦,觉得顾思真争气,他脸上有光啊。要是只有他一人中了佾生,大家正经的秀才可不会和他一个佾生客气,他也得自觉的排在最后。
顾思和曾祖父一起进去。
这时,一个皂班的吏员刚好进了院子,看了眼礼房外的人,进了礼房斜对面的刑房里,给房头汇报消息:“马用完,已经还回来了。”
舒家五外公点头,顺便问了一句:“试卷都送过去了?”
吏员点头,忍不住要多说两句,讨个好:“每到考试的时候,礼房那边就是最热闹的。听说茶园镇今科中了两名,一名秀才,一名佾生,还是一家呢!”
三年才考一次,也不是每次茶园镇都能中秀才,上一科就没有中。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舒家五外公便问:“哪一家?”
“顾家。”吏员回道。
舒家五外公一下子就想到了舒颖的丈夫姓顾,询问:“哪个村的?叫什么名?”
吏员可没记下这个,只好摇头,舒家五外公干脆起身,去往了礼房问情况。
顾思进去一看,里边的人既不是教谕,也不是训导,更不面熟,看衣着也不是礼房的人,应该是教官下人。
这下人扫他们一眼,翻了一下名桌上的名单:“顾宿?”
顾家曾祖父应一声对,把结单放一旁:“我来请教谕用印。”
“教谕忙着呢,印在我这里,学金三十两。”这下人也不啰嗦,直接开价,可见是做熟了这事的。
“这么多?不是四五两就够了吗?!”顾思大吃一惊的问。
顾家曾祖父有些窘迫的捏了捏衣摆,期期艾艾:“这太多了,别人也没有这么多的。”
那下人见顾家好像穷困,能要到的钱不多,有些不高兴,冷了脸道:“你别装穷,你科科都考,这一次下来不得二三十两银子?要真穷,你家里早闹开了,可也没听说你家里有什么不和睦的。”
顾思心内咂舌,这把他家的情况摸得够清的啊,连不吵架都知道。
一想也对,这教官和其他的官员不一样,其他官员都是外放的,教官都是本县人,自然对本县情况了解。
顾家曾祖父尴尬的拿脚擦了一下地,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是,每年攒个三五两,不够了就偷偷典当些老物件,家里人不知道,都被我哄着呢。”
顾思在一旁期待的问:“四两银子行吗?我家里没钱,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我曾爷都当了衣服,这身还是找人借的。”
“顾思!”顾家曾祖父恼怒的瞪了一眼顾思,扬起了手来,“胡说什么呢,我何时借人衣服穿了!”
顾思吐吐舌头,不吭声了,一脸期待的望着那下人。
下人没想到顾家这么穷,有些不耐烦:“十两,不能再少了。”
这原本也是要的高,还想着讨价还价下来,能要个十四五两呢。
顾家曾祖父一脸愁苦的把钱袋子拿出来,把钱全倒在了桌子上,拿起一串三百文的铜钱,放到对方手边:“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你再少点,我就只有这些了。”
顾思听说了,这串钱,不主动给,别人也不会主动要。就是他不给你盖印,等着你自己琢磨透了主动给。
下人一看,一桌全是细小的碎银子,也不耐烦和他们磨了,一挥手:“八两不能再少了,没有出去借去。”
隔壁舒家五外公到了礼房,礼房房头听他问新秀才的事,笑道:“你家子侄又没下场,关心这个做什么?”
“少废话,名单拿来!”舒家五外公不客气的伸手。
西厢房所在的三房人属武,地位向来没有东厢房的人高。
可大家都知道舒家五外公的亲堂哥是府衙里的钱谷师爷,做什么都让着他,也刻意和他交好,是以舒家五外公和东厢的三个房头的关系都很好。
礼房房头知道舒家三外公是个不爱说话的,也不啰嗦了,直接把名单拿给他看。
舒家五外公一看名册,见顾思的“父亲”那一栏写着“顾名”,又是顾家村的,猜着他应该是舒颖的丈夫,具体姓名也没有记牢固。
“人来过么?”他问。
“应该还没走,你去外边看。”礼房房头应。
舒家五外公出来一看,见到了顾耕,一问他,人果然在里边,就直接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已经把银子从八两讲到了七两,眼看着再讲不下去了,就道:“那我出去借点吧。”
“还差多少?”
顾思转头,见一个一身儒雅的中年白面男性进来,感觉有些眼熟,试探的小声问:“五外公?”
舒外公亲兄弟三个,去世的大伯家有一个堂哥,活着的小叔家有一个堂弟,堂弟排行五。
顾思平时过年去舒家五外公家他都去丈人家走亲戚去了,见得人是他父母。
中秋节人倒是在,不过这家对于舒颖来说,不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