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更甚至,你好像比我还惨一点。”
他用夹杂着几分同情的表情注视着男人:“毕竟,你都以晚辈的身份同阙临相处一百年了。”
话音刚落,慕烨就被掀翻了。
一头栽进水里的慕烨瞪着眼睛嘴巴一动,湖面上便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泡。他在心中怒骂一句,当即撑着湖面而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对封愈怒目而视:“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封愈缓缓扯开唇角:“是啊。”
不知道怎么的,慕烨陡然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竟然窜起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而在几分钟之后,他的预感便灵验了。
只见一抹白色踏过湖水而来,先是跳到了封愈的肩膀上,继而直直朝着慕烨而去。慕烨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那只奇怪的兔子。他刚一皱眉,就听那兔子小小的身躯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吼声刻在传承的记忆里,颇有几分耳熟。
怎么……那么像犼的声音。
等等。
兔子?
慕烨表情蓦地一僵,当即破口大骂:“操啊,你这阴险狡诈的恶鬼,你故意的吧你!”
封愈从石块上起身,修长的身躯在湖面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唇角扯起的弧度未散,他似笑非笑:“听闻犼能食龙,正巧我诞生至今也没见过,今日就看看传闻是否属实。”
慕烨:“……”
你大爷的,真有你的!
他拔腿就跑。
后又嫌跑得不够快,索性变成了原身应龙的模样在神都狂奔。但慕烨的速度快,白倚也不慢,小小的犼身体虽然小巧但是却格外灵活。噗一下便跳到了应龙的尾巴上,应龙感知到这情况当即疯狂甩动着尾巴妄想把白倚给甩下去。
白倚被晃得肚子里刚吃进去的鱼都要吐出来了,心一狠,嗷呜一口咬在了应龙的尾巴上。
应龙身上那么厚的鳞片竟也被它给咬破了。
慕烨不可思议了几秒钟,嗷的一声痛呼响彻在神都的每个角落。
不远处的神山上,班苍几位神明坐在一起,韩天慢悠悠地晃着长腿,比起他的悠闲,班苍显得紧张些,他皱着眉,问道:“不会有事儿吗?”
韩天:“能有什么事,再不济不还有二姐在吗?难不成二姐还会让慕烨死在这儿不成?”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慕烨找封愈之前我可是把什么事都交代清楚了,他自己作死,说是要去逗逗封愈的。”
班苍:“……逗逗?”
韩天:“这不逗得挺开心的。”
正如韩天所说,慕烨的确死不了。但那只叫做白倚的犼简直跟跟屁虫一样死死黏在他身上,逮着机会就往他的尾巴上狠狠咬一口。
慕烨好声好气地想跟白倚商量,但白倚还迷迷糊糊地不怎么听得懂人话,牙齿嵌入他的尾巴,愣是不肯松嘴。
可真是气死慕烨了。
最后,他只能面无表情地落在地上,尾巴往地上狠狠一甩,白倚踉跄中赶紧将对方的尾巴抱得更紧。
慕烨默默看向神山之巅,明明隔得还挺远,但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韩天笑话他的表情。
心情……更郁闷了。
…
宋离从外回来,带回了朱雀一族的烤肉和果子。
前脚刚踏入神都,他便注意到了一只只探头探脑的幼崽。手指抚上幼崽的脑袋,他垂眸问道:“怎么了?”
其中一只幼崽用奶呼呼的声音回答宋离的问题:“应龙大人生气啦。”
应龙?
难道是封愈和慕烨又发生冲突了?
宋离表情微微一沉,抬手将幼崽塞回树枝上,转身便朝着自己的神殿而去。他在神殿前站定,入目的一切让他的表情变得愈发难看,只见他的神殿被削平了一个角,而依附着神殿的小木屋已然碎成了渣渣,木头散落在地上,一切都显得乱七八糟的。
宋离抿了抿唇,转头去找了韩天等人。
韩天还在和班苍分享自己得知的消息,抬眸之间见到宋离走来,没错过对方脸上的小表情,唇角勾起弧度又很快放下,他像是无意问道:“怎么了?”
宋离:“慕烨和阿愈又打起来了?”
韩天:“没有啊,和慕烨打起来的是白倚,这会儿这俩估计都打出神都的范围了。你是要找阿愈不?他应当在湖边。”
宋离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找封愈了。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已经逐渐从西方下坠,灰蒙蒙的色彩笼罩了神都,封愈修长的身影藏在树上,似乎是闭眼假寐。宋离无声无息地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宋离微微俯身,忽而嗅到了来自封愈身上浓烈的酒香。
这味道——
似乎正是那日家宴他从封愈手中夺过的酒。
宋离眉心一皱,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地看到有酒壶滚落在草坪上。
“阿愈。”
青年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昏昏沉沉之中,男人睁开一双翻涌着醉意的朦胧眼眸,视线中隐隐透出了属于宋离的身影。
封愈撑着身体起身,恰逢宋离弯腰想去看他的双眼判断他酒醉的程度,猝不及防的相撞令宋离和封愈都闷哼了一声,在封愈倒下之际,宋离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宋离原以为能轻易将人拉起来,没想到封愈竟然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蓦地用力。
生怕自己所行伤到正醉酒的男人,宋离没敢有太大的动作,因此被这么一拽,两人齐齐往树下一倒。眼见着封愈的后脊即将撞上坚硬的草地,身下蓦地起了一阵白雾作柔软枕垫。封愈倒在白雾上,宋离摔在他身上。
青年的手抵在草坪上,与身下的男人隔了些距离。
前者正要起身,却忽然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腰,往下一压,天旋地转间宋离的眼前已然是一片昏沉的天空。他仰躺在草坪上,身上的男人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