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电子音中展露出对待送上门的大肥羊的迫不及待。
假如它有实体的话, 大概此时已经像是蒙着黑布的劫匪鬼鬼祟祟地举起绑绳,正行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只要谢清碎一点头, 它马上把人绑到床上。
不过,古代好像没有这方面相关的法律?
违不违法还真不好说。
谢清碎被它的无痛昏迷包恍惚得重重咬了一口齿间的果脯,这块果脯腌制得差点火候,内里酸味有些重, 他被刺得轻轻“嘶”了一声, 忍不住用舌尖顶着把果脯换了个位置, 动作间唇间偶尔闪过一点软舌。
窗外没有得到回答的人看到这一幕, 眸色更深了些。
谢清碎从窗边退后几步, 拒绝了系统提供热情的提议:“不用。”
系统:“QAQ。”
它以为宿主还是在拒绝它糊……换个方法完成任务的提议,有点沮丧, 飘过一个哭泣的字符。
谢清碎解释了一句:“要用他的话,不用那些。”
岭南王这副失态到大半夜来爬窗户的样子, 要睡他,哪用得着其他的手段?
有些事,谢清碎没有多少经验,但不代表他不懂得。
他并没有少被追求过, 无论男女,各色百态, 懵懂疑惑丑恶的,都看过不少。
系统茫然, 作为固定逻辑组成的运行程序, 它并不能分析出那些暗涌的东西, 在它的视角中就是两个人对视了片刻, 说了几句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它大概明白这是宿主同意它的替代任务方法的意思。
系统:“!”
系统连忙道:“宿主放心, 我们的隐私保护条例很完善,我这里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即使节点数据上传到主系统那里,也只是通过特殊手段检测是否真实发生,并不会侵害宿主的隐私权。”
它一连保证了一大串,就差点名道姓地催促宿主快点开始。
谢清碎被它迫不及待的解释逗到,说:“好,我知道。”
窗户外长身玉立的岭南王仍旧看着他,一错不错。
谢清碎在脑中和系统对话,其他人听不到,就只看到他神色略微缓和,棱红唇角笑意一闪而过,似乎是错觉。
谢清碎又往后退两步,见人仍旧立在窗边,像是成了一桩雕塑似的。
明明眼神比从山上走下来的狼还热切,极具凶戾性,身体却一动不动。
说岭南王行事无忌,确实够荒唐的,大半夜来他院子里唐突,就是盛京最急色不要命的流氓也不敢干出这种事。
他这侍郎府可不是谁想来就来逛逛的地方。
即使是身份贵重的藩王,谢清碎也总有办法让他付出教训。
能在波云诡谲的盛京中保全自身,谢清碎不缺手段。
萧烛敢在他这触霉头,就要做好被扒一层皮的心理准备。
岭南王刚来盛京,惹怒他这种权臣只会让自己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可偏偏萧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作出这种荒唐孟浪的事,做了也不知道做彻底点,就只会站在窗户后看他,图什么呢?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让谢清碎逼迫他现身,难不成在外面待一会儿就走了?
谢清碎忽地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似笑非笑,而是唇角弯起,睫羽也微颤,虽然仍旧浅淡,却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笑。
他是真的觉得好笑。因为萧烛。
看起来再凶悍,也不过因为没吃过肉在做傻事。
谢清碎几步又走近窗边,唇间含着朦胧酒气,桃花软香,又混着一点果脯的酸甜,轻声说:“王爷若是来罚站的,就趁早回去吧。”
说出的话像是在赶客,却又带着些别的意思。
说完,谢清碎转身往回走,不出他所料,没走两步,身后传来衣袍摩挲窗沿的响动。
窗户“啪”一声被合上。
谢清碎刚侧过头,就被一双手从背后掐住了。
滚烫的掌心拢住他腰侧的一瞬间,谢清碎就知道自己有些轻敌。
即使行为莽撞,但对方终究是威胁力十足的存在。
萧烛身形是真的很高,且胸膛宽阔,这样贴上来比用眼睛看更直观。
谢清碎虽然身体虚弱,但他身形并不低矮,骨架也不算小,只是因为确实少了点肉和本身的气质显得清瘦,其实是正常男性的体型。
男人的胸膛很热,即使站在外面站了许久寒气也没能将他浸透,贴上来后有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
跟块火炉一样。
谢清碎身上本来就热,被他这一挤挨,热气更是无孔不入。
从没有这么和人亲密接触过,谢清碎指节蜷缩一下,下意识有点想躲避。
但钳在他腰上的力道如同精钢,虽然注意力道不欲捏疼他,但也不是他这样常年和生病打交道的身体能轻易挣开的。
“你……”
谢清碎侧头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被一只泛着热意的手掌摸到颈侧,随即一双带着炽热吐息的薄唇就落了下来。
谢清碎瞳孔微颤,一下僵住了。
说再多,他也没什么经验,睫羽颤动的厉害。
萧烛也不太会,但大概总有些掠食的本能,生涩片刻后,便寻觅着咬他的唇瓣,挤开齿关,绞缠几下,把他含了一会儿的果脯抢走吃了。
“……”
被放开时,谢清碎从脸颊到颈侧全都泛红,像是氤起烟云,轻喘着气。
他肤色平日是带着病色的苍白,现在倒是生动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靡色,被带着暖色烛光映着,几乎叫人看得目不转睛。
谢清碎摸了摸自己有点破皮的唇角,被直勾勾有如实质的目光看得胸腔中一股火,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其他:“抢我的果脯干嘛?骂你是畜生,还真会咬人。”
萧烛不跟他呛声,他走到谢清碎窗外的时候其实没有想太深入,自己的思绪都没有理清。
他是来盛京谋求大事的,